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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元这会儿是真有些怕了。
“你……你……”
他抬头,明明目光呆滯像看不见她一般,她却能感觉到他似乎在看自已。
“既然两家交情匪浅,今日也是娶得的。”他的声音清浅沉稳,有那么一丝丝愉悦?
锦元浑身颤了颤,背脊爬上一缕寒气。她刚刚不是这个意思啊!
可此刻她的衣物已然敞开了些许,这王爷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传闻中的战神不近人情,冷酷嗜血……是面前这幅公子如玉的模样么?
锦元想不通,这般半躺在榻上,落入萧承殷的眼中,却是美得不可方物。
烛火淡淡照耀,她一身红衣,脖颈染上了淡淡的緋红,是白里透红之色,巴掌大的小脸清透绝丽。神情微愕,似乎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倒是……可爱的紧。
锦元心下生一计,既然躲不了就装睡吧,於是直接闭眼装死。
长安王伸手直接扯开了她的外衣,留下一层里衣。
锦元皱紧了眉头,紧紧捏著手心。
这混蛋……
锦元紧闭双眼,在想脱身之法,总不能她睡著他都能下的去手吧。
他看出她的紧张,伸手抓住了她的腰身,可感觉手心里的人身子微抖,面上染了一丝潮红。
如鸦的睫毛轻颤,在烛光里洒下些许阴霾,似乎很是忐忑,
他將她缓缓放置床里。
自已也和衣躺下了。
空气中平静了许久,有些不寻常。
锦元翘起眉毛睁开一只眼。只见他,目光平静的躺在榻上,那双眼睛倒是一动也不动。
锦元也肆无忌惮的睁开眼了。
看来这王爷也並无传闻中可怕,联想起那个可怕的梦,反正他们一夜无事。
倒不如趁此摆脱那个婚约……
翌日早朝后,宫里便来了人,让长安王携新王妃进宫面圣。
他们是同上一辆马车,只是今日的长安王眼睛有些奇怪,无光无神,都让锦元恍惚昨日瞧见的都是一场错觉。
宫门次第开启,一路畅通无阻,飞簷反宇,红墙绿瓦,玉阶路长,盘龙浮雕。绣著云纹的石柱通天,窗上的雕花栩栩如生,正来到了今上御书殿外。
同样立著的,还有昭王萧承远,蓉贵妃娘娘,尹秋华。萧承远目光里满含愧疚,一直望著那前头的身影。
正预备上前,却被一旁的华服女妇给拦住了,蓉贵妃目光里有警告。
萧承远望著自家母妃,又往后退了退。
此刻,內侍省都知,头戴璞帽上前道:“见过贵妃娘娘,二位殿下,王妃娘娘,陛下请娘娘二位殿下进去。”当然还有最后面不起眼的尹家姑娘尹秋华。
这番已然明白了当今圣上的用意。
几人站定,御书房內的香薰繚绕,上座的中年人,微微皱眉,似乎是在批改奏摺,眼角皱褶略深,十分显老。
“昨日听说,老六的媳妇,去了长安王的府上,可確有此事?”那声音便如钟暮一般,低沉威严,又带有几分隨意。
萧承远倒是有些著急,先行上前依手道:“父皇!此事与锦元无关,儿臣昨日去迎亲,可在半道上,锦元忽然被人劫走了。又逢天降大雨,失去了下落,许是不小心失落去了长安王府。”
真是能说会道,无中生有,锦元心中冷笑。“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说。”
“臣女的確被人劫走,不知歹徒何意,放下了臣女便走了。却因为下了大雨,臣女迷了路,途径破庙想躲雨。以为遇到了昭王府的人,便隨他们去了。行礼拜了堂。”
“长安王?可確有此事?”锦元平白感觉到陛下的声音严肃了不少。
“確有此事。”陛下更加不满,可无奈他眼睛看不见也不好发作。
陛下又看了看一旁的锦元。
“既然走错了,再回去便是。”陛下不想同意……
可锦元又怎么会再回到那人身边。
锦元跪了下去,望著台案上被金光簇拥著的人,沉道:“昨夜,臣女同长安王已然拜了天地。虽是错,但臣女既拜了堂,又如何能再行更改。臣女一时不察,如今已非清白之身。”她就不相信,这般萧承远还不將放手。
萧承远眼眶微微颤抖,怎么能,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怒看萧承殷。
“是不是你强迫她的?”
锦元適时的抹了抹眼角。
“没有。他们说王府,臣女以为是去昭王府,身形也差不多,又早早灭了烛,臣女……臣女这才……”
萧承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无悲无喜。
萧承远上前一步,看著锦元,目光如炬。
“我可以不在意!我只喜欢你这个人,阿元,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他在意的是她的家室,只要有顾国公的支持,兵力的支持,就算她是个破鞋,也无妨。
蓉贵妃的面色有些难堪。
陛下心中一时也有些膈应。
萧承殷微微捏了捏衣袖。这个女人,到底是打的好算盘!
“既然远儿不介意,陛下便全了他一片痴心吧。”蓉贵妃微微弯腰求请道。
“是啊!父皇,无论她是何模样,都是儿臣一直喜欢的,恳请父皇成全。”
锦元抽吸了两声,眼泪便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
“是锦元配不上殿下,怎忍耽搁殿下,还是放臣女走吧。愿殿下,重觅两人,锦元愧对殿下……”
这般一哭,萧承远当真误会了锦元对他深情厚谊,一切都是意外。
他立时跪了下去。
“父皇!儿子不介意,儿子只要锦元!”
陛下捏了捏手心,目光里有些失望。
“这天下与这女人呢?”
“要儿臣欢喜的人……”
“混帐!”见陛下眉心晦暗不明,若是真答应了该如何。
“你说,当时情况到底如何?”
尹秋华跪在地上,瑟瑟缩缩,声音细微。“臣,臣女当时,舍不得家人,就躲在破庙里哭,从里屋出去的时候,人都,都不在了。”
锦元淡淡睨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这女子还算聪明,懂得明哲保身。
“父皇!儿臣今生只会娶阿元为妻!”唯有如此,他才有资本夺嫡。
军事支持,名望支持,他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就等於失去了这一切。
“父皇!”
锦元眼看这局势不对,拽了拽一旁一直站著的萧承殷的袖子……-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