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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院中,锦华一手捻著帕子,眼眶通红,正擦著不停坠落的眼泪。


“怎么?她如今嫁去了长安王府,我便也嫁不得么?她在府里的时候就事事以她为先,如今出了府还不安生,娘,你可要为女儿做主。”这二房的大娘子,向来柔弱,耳根子又软。


“华儿啊!你向来得老夫人喜欢,何必非要用元儿剩下的。再重寻一个不好么?”


闻此言锦华哭的更凶了。


“女儿只喜欢六殿下,可偏偏女儿喜欢的,锦元也喜欢。如今锦元嫁不得,我还嫁不得么?”



林娘子看著她哭的厉害,心下微疼,出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啊!你爹爹好歹是个四品官,等他回来,好生与他商议商议,看有没有什么旁的法子,先不要哭了啊。”


锦华清醒的很,爹爹无用,她自懂事起就开始巴结老夫人,偏偏上天垂怜,这老夫人喜欢自已,可今日呢?


“爹爹,爹爹,爹爹!他但凡有我大伯一点管用,也不至於……”


“华儿!”林娘子的语气微微有些严厉,锦华不再说了,知晓母亲一向向著父亲。


她微微弯身行了一礼。“还请母亲多说几句好话,女儿先回去了。”


“嗯。”瞧著华儿委屈,她心中也不甚滋味,可无奈,他们生存在千府,到底是仰人鼻息。


走在长廊上的锦华简直是火冒三丈。


“姑娘!姑娘!”身后的冬暖匆匆追了上来,给她盖上披风。


“娘子怕你冻著了!”


却被她伸手重重拨了去,怒视面前的丫鬟,冬暖又低著头匆匆捡起来。


“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奴婢是姑娘的人啊,奴婢是怕姑娘著凉了……”


“哼!”锦华直接转头,心中还是不忿,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凭什么事事以她为先,这六皇子,本就是先欢喜我的!那个贱人,她凭什么要抢了去!”


冬暖適时的跟在自家姑娘身侧安慰道。


“……从之前来看,六殿下对姑娘是有情意在的,只是此时正处於风口浪尖罢了。


姑娘只要稍加使点手段,便能得到殿下的心。


殿下眼下正是失意的时候,姑娘需寻著机会接触。只要姑娘稍加安慰。再顺便说一下,最近这大姑娘过的是如何如何好,时刻提醒六殿下,自然他就能看见姑娘的好了。”


之前奴婢说,趁著宫中举办的诗会,好好在蓉妃娘娘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贏得蓉妃娘娘的喜欢,嫁给殿下,自然不是问题。”


锦华听此眼底又有了些许光芒,之前是锦元快要嫁给六殿下了,她觉得毫无希望,如今为何不能放手一搏?


眼底的希冀,逐渐被狠厉盖过。


“总有一天,我会嫁给六皇子。我会將千锦元狠狠踩在脚底!”


回到王府,锦元想起今日王爷帮自已说话。想来也並非是冷酷无情之人,心底一时多了些许好奇,便一路走到了庭华阁。可刚推开门,就闻见了一股药味。


屋內的人匆忙將衣裳拢起,不经意间露出肩膀上盛开的一朵殷红。他坐在那处並未起身,背对著锦元。


她觉得有些奇怪,王爷好端端的从上柱国府回来,怎么受了伤?


锦元思量的片刻,却听那冰凉的声音道:“王妃站门口,看够了吗?”


锦元一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却是鬼使神差的问。“你,是受伤了吗?”锦元站在门口处,瞥见落了一地的白色药粉,还有他肩膀上逐渐溢出白色寢衣的红血。


他微微侧头,敞开的白色寢衣,隱隱露出坚实的肩膀,可见厚实的胸膛,脖颈处的经脉微微起伏。


“出去。”他一只手死死捏著一旁的茶几,想来是忍著极大的疼痛。


锦元想到了之前在府宅,他到底是为自已说了话,刚刚看那伤口似乎有些严重,一时狠不下心来。


“王爷若不好上药,我帮你。”


“不用。”他面色沉冷,想起旁人提及萧承远时她眼底的厌恶,就明白了她为何要逃,为何偏偏上了他的轿。


锦元瘪了瘪嘴,以为他是太疼了,所以才这般,不由得步步上前。


“王妃不必如此,从朝堂到上柱国府,一切都是一场利用罢了。不必虚情。”


锦元有些怔住,上柱国府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若是王妃想要和离,我断断不会阻拦。”


“我……”锦元刚想开口说什么,他却没有给她一丝机会。


“靳渊!请王妃出去!”感觉她似乎还在盯著自已,他又添了一句。


“帮我上药。”


“是!”靳渊进门內,对著锦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妃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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