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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殿外涌起的微风掠过,锦元面色平静,却若有所思。


谢泠云笑问:“可是茶不对胃口?”


“……倒不是!”锦元將杯子放下。


日头已逐渐移到了殿中央,谢泠云对一旁的人道:“传午膳。”


锦元起了身,正要请辞。


谢泠云先开口道:“来既来了,用了膳再走罢。”


锦元起了身,微微行礼,有些忐忑。本意是推辞的,却见她忽然上前抓住了自己的手,此刻的亲昵,更让她觉得古怪。


谢泠云笑著,平白有些刺眼。


“不必推辞。”



饭桌上落筷间,谢泠云状似不经意提道:“……这般恍惚间,倒让我想起来不久前入宫的妹妹。”见她擦了擦嘴角续道:“如今该是她头七了,为了娘家爭宠,承宠当夜,便被处死,这作为后宫妇人,贵在安分,像入了皇权的女人,更要深諳此事。”


锦元明白了其中意思。淡然笑道:“皇权之上,万千人仰赖陛下,自然心之所向,何人能够倖免?”


谢泠云瞧著她脸上的笑意便愈发觉得刺眼。


她是真是不懂自己的意思?还是在暗意自己?谢泠云续道:“王妃是如何进的王府,王妃自清楚,都说女儿家的清誉最重要,先前在陛下面前说自己已然失了清誉,这可是欺君之罪。”


她面色平静却在锦元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不禁握紧手中的筷子,王爷应也不会愚笨到和陛下的枕边人有过多的纠缠……见她握紧了手,谢泠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片刻间锦元心中已然有了思量,放了手中的筷子,面上带著和暖的笑意。“有没有我同王爷最是清楚了。”锦元笑著规矩的坐著,笑意却不及眼底。


谢泠云的神色忽然有些变了,王爷怎么可能同一个自已不认识的女子同房?显然她是不愿配合了,“都撤了吧!”


她微微理了理袖子,端坐好。“若王妃肯安分守己,没有出格之举,我便不会告诉陛下。王妃欺君事小,千府引祸上身,怕是大罪。”陛下一直忌惮长安王,倘若陛下得知此事是有人蓄意为之,让千府与王府联姻,必然会採取措施。人若是没有自已欢喜的人,只会一心想著家族,此事她必得同意。


锦元却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锦元放在腿上的指尖轻轻敲动,目光中带了几分探寻,“不知,娘娘的条件?”她语气中有几分犹豫。


薄唇轻启,谢泠云音色寒凉。“离长安王远一点,让他厌弃你更好。”


红唇在前,她却没了欣赏的心思。锦元笑了,故作不解。“可是……娘娘图什么?”


谢泠云眼角夹起笑意,她本来只是推测,王爷没有碰她。“看来,此事我果然猜的不错。”


锦元笑,越笑嘴角笑意愈张扬。“娘娘想必是会错了意,锦元是问如何娘娘才能够不为难我,放下先前那件事的芥蒂。”


看来是小瞧了这个女人,没关係来日方长,总有一天她会知难而退。且长安王向来厌恶这些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更加不会插手。


心里有了思量,谢泠云面色又好看了些许。


“王妃若是心里有愧,后日便来参加宴会吧。”届时,她定会让她后悔纠缠萧承殷。


“是!”锦元应下。即便她今日推脱,日后皇后若来请人,她又怎会推辞。


还是两不得罪的好。


“退下吧。本宫累了。”谢泠云挥了挥手。


“是!”锦元乖巧应下。


她出了慈华殿,正站在殿外的台阶上。大片大片的斜阳晕染,红光落在满宫里的红墙之上,相辉相映,更照残阳如血。极目远去,山河万里的迤邐秀丽。


小翠跟在身后也是心事重重,却还是提醒道:“姑娘,莫要被贵妃娘娘牵著鼻子走了。”


她何尝不知这贵妃没有好心思,指不定设下圈套正在等自已呢,却也没办法。


更何况她是王妃,她总不能用强,强行验明她是不是清白之身吧。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路至宫门外,暮色已然起了。


锦元瞧见了正在外头打转的靳渊,不禁上前问。“怎么了?出了何事?”


靳渊见自家王妃出来了,微微弯身行了一礼。“王爷无事。只是恰巧在宫里出来,听说王妃也在这里,便令我等著。”


“好,回府吧!”锦元也没有矫情,既然是王爷的一番好意。


她提起裙摆,上了轿,却见里面坐著一人,萧承殷竟然也在?


她心尖一抖。微微顿住了,可如今贼船也上了,也下不得。


锦元缓缓坐下,却觉得气氛有些凝固。“王爷,怎么……也在?”她訕笑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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