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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朝后萧承远便入了宫。


他若要宫宴那天让眾人知道锦元是他的女人,必然需要母妃的支援。


坐在延和宫正殿內的蓉妃听见自家萧承远说完计画,不由得一惊。


“可行么?”


“成败在此一举了,只要儿子捏住她的把柄,不怕她不从。”萧承远信誓旦旦的说。


“那此事,你父皇能同意吗?”


“只要萧承殷同意让了锦元,父皇,定不会阻拦。”


蓉妃喝了口茶,定了定神。


“此事,不能由你手去办,若叫你父皇瞧出端倪只怕不妥。”


萧承远一时也想不到什么,秋风卷起,殿內一时有些干燥。


他弯腰沉了半晌。“母妃不如將这些事都推给,赵质子?”


“那便如此吧。”蓉妃刚要起身。


萧承远便弯腰道:“儿臣还有一事。”


“此事成了之后儿臣想娶千府二房的庶女,千锦华为侧妃,不知,母妃意下如何?”这些年二人在宫里相依为命,萧承远的诸般决定,都需要经过蓉妃。



蓉妃当即脸便垮了,“你正侧妃,一个是破鞋,一个是庶女。你真不会以为一个千府就能助你夺嫡?


你何时才能明白,才能省心!这般费尽心机,娶一个已然是大忌,千府的势力確实让人眼红,娶两个就太明显了。


无论何方势力,都是陛下放手了才算默认。你何时能明白,帝王的权衡之术。”


容妃又不是没有听说过那位庶女,就是一个狐媚子。


萧承远知道自家母妃不高兴了
却还是想要爭取一下。


“若不然做个填房?”


“好歹是千府的庶女,千柏盛能同意?”


“那母妃的意思?”萧承远不死心的问。


“一个庶女而已,你的侧妃位,必要留给嫡女。”


萧承远明白了自家母后的意思,不说话了。


“今日宴会便要筹办了,你去瞧瞧皇后那处,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算是替我去了,顺道请个安。断没有来我这处,不去她那处的道理。”


“是!”


蓉妃揉了揉太阳穴。


“退下吧。”


此事终究是急不得,不过她那样喜欢自已,等一切尘埃落定,娶她做个填房。日后等他夺了嫡子之位,再升上去便是。


萧承远有了思量,便离开了延和宫,去了皇后那处。


时间过的飞快,这一场宴会,本该是夫妇同往,王爷有事,她就只能一个人来了。


一路上异样的目光不断,可即便她带了长安王,便能止住旁人想说的话么?


诚然是不能的。


锦元一身淡银色的华服,整个人在日光里透著光,预备去凉亭处歇歇脚,四周环水,木桥纵横。


可凉亭里似乎围了许多人,她上前了几步,几人喝著茶,看著秋风卷落叶,正畅快的嚼舌根。


“你们适才瞧见那长安王王妃了么?一个人好生落魄,逛来逛去,又不知在寻哪家的人动手……”


这一言扫过亭內眾人,一时间人人自危。


“別看人穿的是人模人样的,还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勾引完六殿下,又上了长安王的轿子?”


“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我刚刚还瞧见她来著。今日本是夫妇一体的日子。长安王竟都没了影子,可见是有对不待见了?


“看来这太殷里的传闻,果然不是假的。也不知道她瞧上了长安王哪一点?大殿之上还公然说自已失了清白。要是我都羞的自已跳河了。”


这时有人瞧见了,不远处立著的锦元,顿时住了口,面色有些难看。


“可別说了……”一位夫人提醒道。


“若不是长安王,她算什么,今日就是来了,我也是说得的……”那位上身著粉紫色衣裙的妇人扬声道。


锦元自一旁缓缓坐了下去。


“是吗?”


那妇人面上有些凝固,一时间忘了说话,嘴唇有些哆嗦,就算面前这妇人不足为惧,可这长安王,却是太殷里的活阎王。若是被他盯上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京都里的人闲的没事,这般饭后谈资也属正常。一时间气氛尷尬,她也没心思计较。


一时间气氛尷尬,她也没心思计较。


只想找个地坐一坐。


这一路来她什么难听的话都听过了,还怕这些?


却是有不怕死的。“今日长安王又不在,谁不知这位王妃在王府中並不受宠。你又狐假虎威个什么劲。”一位看著尚且有些年轻的女子扯开一旁拦著的人大声道。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她,谁不知道,你费尽心机嫁去王府,拋弃六殿下,吃里扒外,红杏出墙,太殷女子当以你为耻。”那位看起来面容清秀的女子,义正言辞道。


貌似是宁国公家的女儿,年少气盛些也没什么。


正当她微微端正坐好,只听见一道声音清晰道:“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您不必同她置气。”一旁的丫鬟狗仗人势的说道。


似乎是戳到了锦元的痛楚。


一瞬间她捏紧了茶杯,眾人瞧见她神色不对,


正要拉著寧玉凝离开。


锦元伸手甩了茶杯,茶杯砰然碎裂……


却见从另一侧入了凉亭的顾慕芫,那是她外祖母家的嫡亲姐姐。


上前便甩了那丫鬟一巴掌。


“柱国公嫡女,誥命夫人,也是你这个贱婢能指摘的!”抬头又对著面前清丽的女人厉喝道:“宁国公好歹中正,宁姑娘怎么如此枉顾是非,乱嚼舌根。还出了这么一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柱国公夫人二品誥命,她听她娘说过,从前颇具贤名夫人,怎么这丫鬟这么不懂事,寧玉凝白皙的脸上划过一丝懊恼。


“你们个个张口白牙,毁坏女儿家的声誉,心思何其恶毒。成天藏在后院中,人云亦云的血口喷人,都是太闲了?!给她道歉!”她的言下之意,谁不明白,顾千两家何其亲密,谁想给家里找事做?


这时最先开口的那位紫色衣裙的妇人,先开口道。


“是,是我等见识浅薄,给王妃娘娘赔不是了。”眾人齐齐弯腰,算是都赔了礼。


一时间亭里的人四散。


顾慕芫哀怨的看了她一眼。


“都好些日子没见你了,被人说成那样还不还口。怎么回事?你说。”顾慕芫示意一旁的小翠。


小翠也不再憋著了。有些愤懣。


“不过是欺负咱们姑娘没带王爷来,否则非把他们脸都撕烂。一个个以为自已知道什么实情似的。”


“看看,一个丫鬟都比你强。”顾慕芫朝锦元翻了个白眼。


“我这不是还有你嘛!”锦元拽著她的手,撒了撒娇。


顾慕芫一阵恶寒。


“出了这么大变故,都不来报一声信,再迟,怕是外祖母不要你了。”


锦元伸手便拍了顾慕芜的手。


“慕芫你假传御令!”


“姑奶奶小声点,这可是皇宫。”顾慕芫看了看四周,示意她小点声。


锦元笑了。“这还有你怕的东西?”这才几日不见,她又出落了更加好看了。


“我怕什么,除了陛下谁能动的了顾府。”


“是了!”锦元笑著应下。


目光从入朝德宫那处望去,远远有一道徐徐行著的身影,竟有些许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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