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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就半个时辰了?


不愧是宫斗状元。


这罪过可大可小了,况且,就算小翠噎著了,中间耽搁的,最多一刻钟,怎么就半个时辰了。


一定是有人先拦住了。


可眼下也不知道是谁,贸然这般说的话得罪的人更多。


席中一位夫人开口道。“是啊,虽说是王妃可也太没有將皇后放在眼里了。”


锦元微微侧目,瞧了她一眼。隨后弯身对皇后行礼。


“回皇后娘娘,锦元这也是第一次来皇后殿下的宫中呢,看著繁华端庄大气,不比寻常的殿宇,一时看迷了眼,一路多瞧了会儿,许是忘记了时候,还请皇后殿下恕罪。”


此言一出满堂哄笑,大多是嘲笑锦元没见过世面。



皇后面色依旧浅淡,微微侧头示意。“入座吧。”


“谢皇后娘娘。”一旁的顾慕芫看著心中隱隱担忧。


虽说祖母去了千府一趟,可终究也不能阻止此事,也没见到锦元。


一入王府,只怕这后宫后院里的所有人都是她的敌人了。


因为长安王留在京都,始终是个异类。


是京都里眾皇子的敌人,只不过因近些年风头逐渐落寞,削减了不少。


皇后淡淡一笑。“前些日子闹的沸沸扬扬的,这其中的主角可就是长安王王妃,也不知当日是个什么情形。真教人心生好奇。”


分明是教锦元坐下了也不得安生,不禁腹誹。


这是要將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她。


“当日一切纯属巧合,至於细节,妾已然不记得了。”大伙不是不知道,还以为嫁给长安王是什么好事,摆明瞭,是想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不过如今两人相安无事,又让人不禁猜测,他们是不是早有预谋。


“能有什么內情,前所未闻之事,除了刻意为之,嬪妾呀,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旁的缘由。”


说此话之人是丽嬪,瞧著这阿諛奉承的模样,想是向来仰仗皇后而活。


“娘娘此话,怕是太过於揣测了。当日殿上对峙,有没有此事,陛下自然更清楚。”


丽嬪笑笑不说话了。


容贵妃则是沉默。


谢贵妃倒是知道了之前她们在凉亭里的斗法,不咸不淡的开口道。“听说啊,长安王王妃的母亲是,二品的誥命当年不也是流连于陛下,荣郡王……还有韩郡王……最后才……”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场內眾人却是都明白了。


原来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是从上一代就有了。


锦元握紧了手心,目光盯著不远处的人,目光凌厉,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她此刻已然死了千万遍了。


谢贵妃倒是嚇道:“呦,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倒像是要將我生吞活剥了。”她笑的无畏张扬。


锦元忍下心底的愤怒,此刻倒是不想平白惹出什么麻烦,勉强挤出一点笑意。


“是啊,看著贵妃娘娘同我差不多的年纪。妾便一阵唏嘘,总觉得贵妃年轻……却道是光阴蹉跎,岁月无情……”不就是嫁给了比她娘还大的皇帝吗?


她年轻那她们是什么?后宫眾人脸又黑了一个度。


顿时对两个人都没有了好感。


这谢贵妃倒还是真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坐在末尾处的锦华,一脸得意,看来大家同她一样,似乎都討厌锦元。


此刻倒是有一位面容秀丽的女子开口了。


“皇后娘娘,看著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就此开宴吧。”是道温和的声音,女子面色白皙,肤白貌美,是一个妥妥的温柔女子。


萧承远自然从头到尾看的清楚。


看见她的隱忍。


他知她母亲对她的重要,终究还是不能。


淡淡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微微抬起的眼睫,睫毛微翘扑长,眼睛圆亮,侧顏像只倔强毛绒的小白猫。


鼻樑挺起,那般好看,又透著几分坚韧。


为什么,以前没有將她握的更紧。


萧承远忽然想起身让她离开,因为他看见了谢贵妃同旁人眼神的交替。


皇后根本就不屑做什么。


谢贵妃出手必然恶毒。


而他应该要抢先一步。


待他们確定长安王不会来,忌惮更小,也许会更会变本加厉。


一场饭吃的各怀心事,却是矜贵的很。


锦元也很拘谨,没吃几口,便去外面晃了晃,想要透透气。


此刻內里应该在进行诗会的,只是有没有她都一样,她不屑要什么才女的头衔。


越走这宫闈深深,她便就愈烦闷,脑海中的母亲的记忆,不知为何总在减退,从五年前的开始,想起来便觉得心口疼痛难忍。


再到后来……慢慢慢慢,她竟然都忘记了母亲的模样,忘记了,一开始,最一开始很重要的事……


无尽的愧疚感,快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了。


不远处有一个小池子,塘里有鱼,倒是可爱的紧,正欢快的游著。


她预备弯身坐下来,小翠正去四周寻水去了。


身后突然有了脚步声。


锦元微微低头,脚在水面上晃荡,却见晴天白日里有一个穿宫装的小宫女,在靠近她,未待她回头,便有一道力,將她推进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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