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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內侍却示意两旁的宫女,將锦华拖开。


陛下面色阴沉,从始至终一言不发,闷闷的低头离去了。


此事闹的皇后脸上也无光,本以为是能卖谢贵妃一个人情,也能护住六殿下,眼下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迟早该是要討回来的。


萧承殷退后了一步。


锦元也依手转身一同退出了朝德殿。


这场事便也就到此结束了。


宫墙內,红枫叶子正徐徐散开,铺满迤邐的宫道上,身后的重簷屋脊渐远。


不过一日,却恍如隔世。


锦元看著那还在前面缓缓走著的身影,默默追了上去。“你同陛下,谈了什么条件?”淡黄的光晕落下,可见她眼底情绪复杂,隱隱的光,自她眼底透过,有些夺目。



“与你有关?”他音色淡漠疏离,好似任何事都掀不起波澜。


锦元的一只手微微敲动著衣袖內侧,侧目扬头看著身边的人。


“自然不会是为了我,既然夫妇一体,不该问问吗?”萧承殷微微停步,那淡色的锦袍,衬的他身姿笔直,透著冷峻。


可他眉宇间却是略过了须臾不解。


夫妇一体?么。


“你既没本事解决,日后,就不必要惹是生非。”淡淡的枫叶自他头顶飘落,这宫道的一方天地之內,倒是別致。


可他说出口的话確实是煞风景。


锦元淡淡一笑,淡光轻笼在白皙的面颊上,和煦明媚。


“本妃明明就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就算王爷不来,我也能脱身!何况是那些人要害我,我是想避就能避的了吗?”


“本妃?”萧承殷咬著这两个字,眼底深处起了丝丝戏謔。


锦元一时间面色有些难看,她怎么倒是忘了,这个男人,是个远近闻名的暴虐煞神。


但闻他细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既避不了,明日便闭门不出。”


“不行……”她想没想一下就出口拒绝了。“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就只能窝在府里?难道堂堂长安王的解决之法,便是做个缩头乌龟?”


萧承殷暗暗捏紧了衣袖,先行往前走了。“自不量力,不知分寸。”声音细微,说完便跨出了宫门。


萧承殷上了马车。


锦元气的站在原处,並不想同他坐一辆马车。


身后的小翠却是伸手戳了戳自家的姑娘。“王爷都走了。”


锦元还是不想动。


小翠满眼里的劝意。“姑娘要给长安王留点面子,见好就收吧。”


锦元抬起头,这才发觉,宫门口,来往的人还有点多,还有适才没有走掉的贵女们。


倘若再留下去,免不得又要听闲言碎语了。


锦元往前走去,见靳言迎面走来,微微弯腰,却並未理睬他,径直上了车,直接掀开了帘子。


气呼呼的坐下了,对著马车上的轿夫大声喝道:“还不走?”


“是!”门外人应声,马车徐徐行动。


小翠低著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萧承殷的目光呆滯,微微偏向锦元的位置。


“不高兴?”


“没有。”一来一去,二人便也没再说话了。


可仔细想来,今日也多亏了是他出现了,若不然,还得费些功夫。


长安王府离宫里並不远,眨眼马车已然停下了,显然是到了。


萧承殷音色淡淡。“今日,可是我帮了王妃,王妃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锦元抿了抿唇。


“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多谢王爷了。可王爷也该信我,有解决这些事的能力。


我还是那句话,这是第三个人情了,王爷想好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能做到的,定义不容辞。


这也是我们商议合作的內容。”


萧承殷淡淡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袍。


“合作?呵,同王妃,还谈不上合作。”说著萧承殷便起了身。


“你!”锦元气的捏紧了自己身侧的衣裙,如今她可是长安王妃岂能如个泼妇一般,在大街上大呼小叫。


见他起身,锦元也起了身,还抢先他一步下了车。


这些小动作萧承殷自然也看的清楚,她穿著水粉色的衣裙,小脸气鼓鼓的面颊染了些许粉红,倒是有些可爱。


她確实同寻常女子不一样,那般孤立无援的那一刻,都没有想过同他求助。


“难道是长安王的名头不够响亮?


可大家不是说连陛下都忌惮三分么?是传闻不够响亮?”萧承殷暗自想。


锦元刚刚下车,便瞧见了一个嬤嬤,站在了不远处,穿著一身华服,打扮的稍稍有些贵气的妇人,正是外祖母身边最信任的桂嬤嬤。


“怎么了?”锦元匆忙上前问。


桂嬤嬤一脸焦急的握住了锦元的手,神色悽惶。“老夫人病了。”


锦元有些惊讶。“什么?外祖母病了。”


桂嬤嬤连连点头。


“姑娘快隨我回去瞧瞧吧。”


锦元侧头看了一眼萧承殷。


他正徐徐从轿上落下,面上微微偏向桂嬤嬤,点了点头。


桂嬤嬤弯身行礼。


“还请王爷准许,姑娘回国公府一趟。”


国公府的腰杆就是直,略有些通知的意味。


萧承殷的面色不算好看,薄唇紧抿,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徐徐往前走,进了王府。


锦元便连夜赶回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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