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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芫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苦涩。


“今日,怎么倒说起这些了?”


长安王府內的灯火通明,锦元面色淡淡,拉住了顾慕芫的手。


“放下也总比蹉跎一生要好,阿芫你是贵门之女,何愁找不到喜欢的郎君,非要入皇权之门?”


“有些东西得不到就不要强求,有些事,还是尽早看清为好。”她目光里透著些许沧桑,四殿下萧承基並非没有野心,接近她也许目的不纯。顾慕芫表面倔强,內心很喜欢萧承基的,日后难免不会一再沉沦。



她的目光沉沉。“可人这一生,总该有一样东西,去执著——不为他,是为了我自己。”那样高傲清雋的人啊,是她见一面便想与之白首一生的。


后来才发觉,世间没有白首一生的佳话,只有共白头的双向奔赴。


“你今日是怎么了?顾慕芫觉得她有些不像昔日的锦元了。


锦元也知道这话题太过沉重。她想或许是那一场梦吧,倘若不是那一场梦,她若真嫁给了萧承远,不知如今会是什么下场。


“没什么……”锦元淡淡一笑。


“莫要让舅娘担心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嗯!”顾慕芫应声。


辉煌的荣耀缠绕,金尊玉贵,可这辉煌之下,没有不须承担的责任。她可以一走了之,却不能让生育自己的父母,成为太殷人的饭后谈资。


锦元走进了长安王府,回了阁中,阁內灯火通明,小翠看著自家姑娘无聊的坐在书案前敲手指,心中有些不忍。


“姑娘何苦同顾姑娘说那些……”


锦元叹了声气。“是啊,明知她固执。”


“王爷今日也是过了,姑娘明明是为王爷著想,却在大庭广眾之下那般说姑娘……”


锦元眸光暗了暗。


“他说的没错,这几日一律闭门不出,好好算算,我来时带了多少嫁妆,得好好经营。”


小翠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八成要像上次那样,跑路。


“是!这些东西奴婢都保管的好好的,姑娘要看隨时都可以……”


“嗯。”


萧承殷立於门口,烛光照在他的脸上,明暗交杂,薄唇苍白干裂,胸口隱隱还在发疼。刚刚预备推门,听见了这些话终究又没进去,转头回了庭华阁。


对靳渊吩咐道:“王妃若是想走,不必拦著。若是未走,出门还同以前一样派人跟著。”


“是!”


“今日有一事奇怪。”靳渊稟报道。


“嗯。”萧承殷边走边应声。


“送王妃回来的暗卫说,遇到了一个人是四殿下那边的人……且王妃正好同顾姑娘,一同到的门口。”


萧承殷抬头,捂著胸口,微微叹了声气。“看来这萧承基也不似传闻中的冷酷无情。”


靳渊看著自家王爷道:“王爷同四殿下合作,这事怕是有风险。也怕会將王妃搅进来。”


“从她入长安王府的那一刻,就脱不了干係了,只能尽量不牵扯她。她若想要离开,也无需拦著。”既然一开始他没有將她赶走,想著同千府交好,或可对查清当年的事,有益处。


如今只能护著,却不能明目张胆的护著。


步步为难,大仇未报,真相未明的每一刻,都不该有心思想其他事。


翌日,城外断桥,顾慕芫穿著一身水粉色的长裙,眉眼精致,俏皮明媚,显然是经过精心装扮的。


男人一身黑色的锦袍,立在桥上,淡淡的看著水面上的倒影。


“你不是一直想嫁我吗?事到如今竟然怕了?”萧承基望著身侧的人眼底闪过淡淡的嘲讽。


“我怕什么?”顾慕芫抬了抬下巴。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得去询问我母亲。”


萧承基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扯到了自己的身前,眸光发狠,箍紧她的手腕紧紧发力。


“萧承基你弄疼我了!”顾慕芫有些害怕他这副样子,拼命的想要挣扎。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告诉你父母,你想同旁人议亲?”侍卫同丫鬟远远守著,都替自己的主子捏了一把汗。


顾慕芫觉得有些奇怪,眼底却又散出了些许光芒。


“你是真心实意想要娶我么?”难道是因为知道她母亲想將她许给旁人,所以生气了?


萧承基淡淡看了他一眼。


“你若是敢动旁的心思,我不介意毁了你。”


今晨顾启仁竟敢在大殿之上公然为自家的女儿求亲,求取太殷適龄男子。


萧承基想著想著便更觉愤怒,抱著顾慕芫的脖子直接咬上了她的唇。


呼吸间的气息灼热,他似宣示主权一般。


“你是我的。”


顾慕芫抬起头,目光里有坦然与认定。


“我是你的,但殿下可要尽早提亲。”


萧承基伸手抹去了自己薄唇上的鲜血,缓缓放置在她的唇瓣上。


“拖延住时间,否则本王说到做到!”他看著面前的女子,粉红的唇上藏著些许诱惑。


顾慕芫自然明白,他说毁了,便一定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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