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锦元胆颤心惊了许久,所幸装著药材的袋子遮掩在绿草里,並没有被发现。
直到那些人离去,萧承殷方才抱著锦元上了悬崖。
萧承殷只觉得那腰身盈盈一握,仿佛一只手便能圈紧,淡淡的芬香钻进鼻翼,清香细腻,三千青丝,隨风微扬,拂至他面上,山风激荡,吹的人心头有些痒。
锦元能感觉到那胸膛的炙热,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了,也不枉昔年战神之名。
正於此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对面的丛林中,传来哼哧声。
锦元有些惊惧的看著一侧的萧承殷。
萧承殷面色不变,依旧负手立在山崖前,月色泻落在他的肩上,衣袂隨风漂浮。
忽然暮色里冲出了一匹棕色的马,马有些矮小瘦弱,马背上还带著弓箭,身上却几乎没有什么配饰。
丛林中慌忙跑出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后,还跟著一匹黑色的什么,很是凶猛,行动快捷。
锦元还没认出来追在那人身后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便瞧见了身侧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抚摸了一下马儿的鬢发。
丛林中赵质子慌乱的跌倒在地,见那匹狼,眼底透著凶光扑上来,眼底划过一丝绝望。
不想下一刻,萧承殷拿起马背上的弓箭,神情认真不似在开玩笑。
锦元惊愕的回不过神来,但见那浑身灰白的巨物,微微跃起,眼瞧著就要扑到那个人身上。
也是这时锦元才瞧清了,那竟然是一匹狼,却不过一瞬,耳边嗖的一声,一道箭矢,便射中了那头狼,倒去了一边。
锦元看了看身侧的人,眼底更加迷惑。
萧承殷扯了扯嘴角,將她这幅可爱又惊讶的样子,看在眼底,將上次就预备的威胁说出了口。
“我的王妃,现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他能看见???
此刻的萧承殷在锦元看来还有几分邪气。她心底咯噔了一下,他终於露出了真面目么?这是要杀人灭口???
锦元不禁后退了两步,却见萧承殷上前几步,直接抓住了锦元的手,转头就往一侧跑了。
赵席容死死闭著眼,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面上喷过一道温热的鲜血。
他缓缓睁开眼就见一头狼被射死,他四处张望,竟也没有寻到人,不知究竟是何人出手相助。
两人一同回了行宫,刚至行宫门口,锦元感受到了萧承殷的面色一变。
“可是旧伤復发了?”锦元问。
萧承殷面色淡淡,没有回应。“你先进去。”
锦元点点头,先行提著裙摆走进了行宫,进了內殿。
內殿的宴会才堪堪开始,温黄的灯光,照著中央盘旋的舞女。
皇帝的目光一直未曾移去,锦元默默落座,鲜少有人注意到这边。
不过片刻,皇帝便挥了挥手,令舞姬退下。
正要开宴,却似话家长道:“朕怎么倒觉得少了几个人……”
谢贵妃笑了笑道:“是啊,妾瞧著长安王殿下倒是不在。”
此刻那赵质子,倒是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满殿里的人都是嗤笑。
“他来作甚?让人瞧笑话的么?”
“这赵质子是前几日同眾皇子们打了赌不得不来。”
赵席容乖乖跪下,道:“臣来迟了,还请陛下恕罪。”
初冬狩猎,皇帝许是觉得他碍眼,挥了挥袖,一个眼神都没给。
赵席容站在一侧,却是没有人肯给他让位置。
耳边尽是嘲笑的窃窃不屑的私语。
锦元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来这边,坐长安王的位置。
谢贵妃笑著道:“今日怎么不见长安王殿下?是王妃妹妹又惹了长安王生气了?”
锦元起身淡淡一笑。
“回贵妃娘娘,王爷说是林子逛了一圈,想回去换件衣服,一会儿就来。”
皇帝自然不管这底下的暗涛汹涌,只是道:“既然如此,不等长安王了先开席吧。”
“是!”眾人答。
锦元微微弯腰下去,瞧见对面锦华眼底的嘲笑,款款坐下。
耳边的议论声,又改了。
“好歹是有夫之妇,旁边坐著的不应是王爷么?怎的这般会勾引人??”
“就是一个狐媚子!”
锦华得意的勾起了嘴角。
一旁的萧承远,见她对於一个废物质子都这般照顾,心中更加不快,闷闷的喝著酒。
娶到锦华,破身之后,他却发现,她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哪一个人。锦华是庶女,无论如何都给不了千顾两家的支持,得不到千锦元,就连顾府那个嫡女,心都在他的四哥身上。
所以他还是得费尽手段得到锦元。
要么就都拆散他们。
顾慕芫此刻坐在一边,瞧著对面一身黑袍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萧承殷入殿的时候,瞧见了这边,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质子正要起身,却见萧承殷自末端坐下了,一时有些无措,便又坐下了。
席间,倒是有人调侃道:“怎的王妃娘娘这般不知避嫌?”
锦元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不紧不慢道:“有什么可避的,陛下赐宴,赵质子来我太殷便是受陛下恩惠,日后定会感恩戴德,有何处不能坐?”看这情形,根本没给他准备位置,就是想让世子难堪。
那贵女撇撇嘴,不再说话。
萧承殷微挑嘴角喝了杯酒。
赵席容心底暖暖的,这个女人帮了自己三次了,他握紧了藏在自己袖口里的罗帕,好几次想给她,却又害怕。
这里的一双双眼睛会將她越描越黑。
等到散了席,赵席容低著头跟在锦元的身后。
两人站在行宫里的长廊上,灯火映著水面的倒影,不知在说什么,锦华瞧著这一幕幕,眼底划过一抹算计……-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