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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有两个监控,但是根本没拍到整个画面。
只能看到是陆雅晴先激动万分,挥舞着水果刀想要伤人。
陆秋葵最初上前,是想要夺走她手中的刀。
但是当两人手都握在刀柄上时,就分不清是谁在使力气了。
似乎是一场意外。
陆秋葵目光死死盯在监控上,半天没有说话。
旁边的沈淮爵很担心她:“你没事吧。

“没事。
”陆秋葵摇了摇头,她也说不好此刻内心是什么滋味。
其实事情的真相根本不重要,她在意是信任。
陆秋葵忽然回想起三岁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陆秋葵记忆力非常好,小时候的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只是之前不知为何,朦朦胧胧,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封住,怎么都想不起来。
直到回到陆家以后,触景生情,才慢慢回忆起来。
她对三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印象很深刻。
照顾她的保姆说她打碎了花瓶,因为想要拿花瓶里面的花。
当时她就站在花瓶旁边,小手手还攥着一朵漂亮的百合。
几乎是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淘气,将花瓶打碎。
陆秋葵就不承认,但她因为年纪小又解释不清楚,说来说去只是反复重复一句话:“不是我打碎的,我没有。

陆父不耐烦了,认为她说谎,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只有陆母相信她,认真对待她的每一句话,不嫌麻烦地封锁了那块地方,召集所有佣人,并请了一个精通心理学的朋友,一个一个分开盘问佣人。
最后终于得到真相,是一个姓冯的女佣打碎花瓶,怕主人家惩罚,就让陆秋葵当替罪羊。
冯姓女佣被辞退后,陆父非常生气认为陆母兴师动众,这么屁大点事至于么。
当时,陆母是这样说的:“我的囡囡不会说谎,哪怕亲眼看见她拿了刀子,只要她说不是,我就信她。

当年,陆母是那样坚定果断的相信她。
有些时候,真的不是陆秋葵矫情,她只是不能接受记忆里那样美好的一切,如今变得千疮百孔而已。
女孩微微垂着眸,纤长的羽睫无助的轻颤,明明面无表情,沈淮爵却看出她隐藏在平静之下的脆弱。
他忽然想起五年前,他们在t国悬崖底普吉村的时候,她做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永远自己做主,不会和人商量。
明明比他小很多,才18岁,刚成年,却下意识地将他护在自己羽翼之下。
当时,他玩笑般地问她:“你太逞强了,难道就没想过依赖别人么?”
“依赖谁?”女孩惊讶回眸,在她看来这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从小到大都没人可以依赖。
五岁走失,失去父母,为了能在古泽爷爷身边留下,她努力讨好爷爷,用心记忆草药,收拾屋子;讨好白芷姐姐和景天哥哥,想让他们喜欢她。
她从五岁开始,就知道未来的路只能依靠自己了。
回忆到这里,沈淮爵心脏骤然抽痛,疼得他嘶了一口气。
他上前一步,想将把面前这个脆弱的丫头抱在怀中,告诉她不要怕,她还有他。
刚刚靠近,手臂还没有伸出去,陆秋葵就诧异回眸,警惕地后退一步,完全躲开。
清澈如水的凤眸里全是陌生和冷淡。
陆秋葵眼底的冷漠刺痛了沈淮爵,他直直望向陆秋葵,目光死死落在她脸上,似乎要穿透她看到内心。
陌生、冷淡、疏离、不解、警惕……
全部都是这样的情绪,全部都是。
沈淮爵心脏骤然一缩,整个人像是被一盆冰冷淋过来,从里到外凉了个透彻。
好,真好!
陆秋葵,你好样的,你是真的打算抛夫弃子么!
沈淮爵怒极反笑,情绪彻底失控,压抑着嗓音,像是从地狱而出,带着极致的痛意:“陆秋葵,你td没有心!”
说完,转身离去。
只留下陆秋葵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她真的懵了,她根本不知道沈淮爵是怎么回事,为何突然暴怒?
不过,他眼底的痛苦太过清晰,让陆秋葵心底有些不舒服,隐隐作痛。
歪着头,思考片刻,仍旧想不通,索性就放弃。
这个沈淮爵,一直都怪怪的,据传他脾气古怪,与他打交道的人都很怕他。
大概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看来,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算了。
能不接触就尽量不接触。
沈淮爵直接从陆家冲出,怒气冲冲,连陆老爷子在身后唤他,都没有止住脚步,他就像是一头暴怒的雄狮,理智已经熊熊燃烧,必须要找个地方彻底发泄出来。
董秘书见他如此,大气都不敢喘,只是快跑着去开车门。
“爵爷,您要去哪?”董秘书跟个鹌鹑似的,缩在驾驶位置,都不敢回头。
“我要揍人!”沈淮爵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董秘书明白了,一脚油门,车子就飞了出去,最后停在一个俱乐部门前。
这个拳击俱乐部是沈淮爵的产业,里面有一个专门的场地,每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过来打拳。
沈淮爵换上拳击装备,往日精致上挑的眉眼,透漏着野性和暴虐,脱下整齐西装的沈淮爵,身材肌理分明,全是流畅有力的肌肉。
漂亮的人鱼线从腰腹一直滑向深处,看得人口干舌燥。
在场上纵情挥霍出拳,一连打倒了七八个国际雇佣兵出身的保镖,胸口这团乱七八糟横冲直撞的气才算是出来。
“爵爷!”董秘书递过来一瓶水。
沈淮爵喝了一半,剩下的全浇在头上。
冰凉的水从头顶流下,让他脑子清醒了许多,理智也顺利回笼。
他们分开了四年,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么长的时间里,谁又能保证感情是永远不变的呢。
沈淮爵啊沈淮爵,人家既然已经弃若敝褛,你又何必死抓着不放呢。
拜托你有点骨气。
这个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也不是非陆秋葵不可。
沈淮爵站起身,去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从拳击俱乐部出来后,又是那个成熟稳重的沈淮爵。
“爵爷。
”董秘书握着方向盘,“去哪?”
“回公司吧。
”沈淮爵淡声。-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