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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秋葵打完电话回来,坐在座位上。
戚夫人见了,立刻开口:“人齐了,咱们开始吧,陆小姐扔骰子。

陆秋葵抬手,按了下按钮,盒子里面的两颗骰子,立刻滚动起来,显示一组数字。
按照数字,拿牌。
陆秋葵玩麻将全凭心情,对于这种娱乐性的项目,她不爱算牌,纯粹是玩,完全凭运气。
她今个运气不错,连胡了好几把。
陆秋葵知道,是戚夫人钱太太两人给她喂牌,才让她把把赢。
不管怎么说,赢牌总归是让人心情好。
陆秋葵这边一直赢,云念念就有些挨不住了。
这个牌局玩得很大,一把输赢十几万上下,她已经连输了好几把,虽然在三个人中间算是输的最少的,但也累积到上百万。
云念念额角逐渐沁出细汗,已经不觉得麻将有意思了。
她不能再玩下去了,勉强稳住神态,跟众人开口:“我去趟洗手间,吴太太来吧。

一屋子女人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云念念的窘迫。
心里虽然暗笑她小家子气,输了不过一百万而已,就吓成这般。
但是众人也无意让云念念出丑,既然她想跑,那就下场吧。
吴太太从善而流地接手了云念念手中的牌。
云念念先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就躲到休息室不敢出来。
她真是不能再玩了,今天手气太差,那个吴太太水平也不怎么样,总是出错,指点了几次,都叫陆秋葵给碰了,差点没点炮。
这种水平居然还好意思教她!
窝在休息室角落的沙发,静静玩手机,因为是背对着门口,还有屏风阻隔,不知道屋子里面又进了人。
直到两人说话,云念念才反应过来。
进来的两人是安虹和小姐妹裴若瑄,安虹一边拿着粉饼补妆,一边说:“今天陆老师手气可真旺,居然赢了那么多?我看她好像一直在胡牌。

裴若瑄轻笑,语气温温柔柔的,但说出来的话却叫安虹大吃一惊。
“傻姑娘,哪有什么运气好?你没看见今天上场陪玩的,除了戚夫人,剩下钱太太吴太太两个,都是麻将高手么?她们在给陆秋葵喂牌。

“喂牌?”安虹瞪圆了眼睛,眸中全是不解:“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喽,傻姑娘你可得长点心眼。
”裴若瑄恨铁不成钢地戳了安虹脑门一下,“今天陆秋葵是主角,吴太太钱太太,甚至是戚夫人,都是配角。
连沈总夜少主等,都比不上陆秋葵。

裴若瑄很聪明,一眼就看中今天这个家宴的意义:“我就跟你实话实话吧,今天,陆秋葵才是众人讨好的重点,戚会长组这个家宴的目的,就是想请到陆秋葵,陆秋葵研究那个抗癌药物,还没给企业授权呢,现在不知道多少大型药企都在盯着这块蛋糕,戚会长也有意。

不光是安虹震惊,屏风后面的云念念也是惊异非常。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就是个作陪的。
难怪刚才,众人一直不玩,非要等陆秋葵。
意识到这点后,云念念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正独自品味内心复杂的情绪时,裴若瑄突然提到了她的名字。
云念念下意识侧耳,仔细听去。
“那个云念念真是好笑。
”裴若瑄语气中不无嘲讽,“傻乎乎的,比你还呆,居然一点眉眼高低都看不出来,众人稍稍一捧,就飘飘然了,居然还提起让人凑局。
真是笑死人了,若非她是陆秋葵的师妹,估摸着连麻将桌的边都摸不到。

听到这句,云念念脸色赤红,掌心死死捏着手机,满是羞窘,想到自己之前的得意忘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花厅中,麻将打了一圈,沈淮爵等人就过来了。
今天的沈淮爵穿得很正式,一身深灰色西装,裤线笔直,眉眼精致,宛如从江南水乡中走出来的风流名仕,气质从容而华贵。
一群人中,数他生得最好,轻轻一个抬眸,就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包括夜斯年。
看到陆秋葵抬头看过来,沈淮爵对着她抬了下下巴,眼神直直看过来,骄傲又挑逗的小模样,看得陆秋葵心尖一跳。
忍不住轻嗔:坏蛋!
一群男士过来,都自矜着风度,秉持着高傲的自尊心,没有太靠近,甚至连自己夫人都没有看一眼。
只有沈淮爵,毫不在意,径直走到陆秋葵跟前,自然而然地站在她身后,指尖给她撩了下鬓角,声线温柔:“玩得开心么?”
陆秋葵没等回话呢,戚夫人就捂着嘴笑了,打趣:“沈总也太粘人了,这才分开一小会,就巴巴的过来,怎么?怕我们欺负陆小姐啊?”
沈淮爵笑笑,毫不掩饰自己对陆秋葵的在意:“秋葵比较内敛,慢热,我担心她。

“行了行了。
”戚夫人摆手,“别在我们跟前秀恩爱,太气人了。

说完,转向戚会长:“老戚,看看人家沈总。

见此,众人都笑了起来。
夜斯年隐在人群中,他没有去特意看陆秋葵,但是目光总是忍不住往她这个方面追。
不知怎么,听众人打趣陆秋葵和沈淮爵,他心里总有几分不痛快。
完全控制不住情绪,直接来了一句:“念念呢?”
“不知道,应该在洗手间。
”安虹和裴若瑄在听到这边的声音时,就从休息室出来了。
夜斯年蹙眉:“我去看看她。

话音刚落,云念念就出现了。
看着云念念,夜斯年也问了句:“玩得开心么?”
云念念依恋地扯着夜斯年,低声:“玩了麻将,我手气不好,输了好多。

“没关系。
”夜斯年摸了摸云念念头顶,余光却一直盯着陆秋葵:“我给你赢回来。

云念念瞬间就开心起来。
男士们过来了,戚夫人很知机,立刻开口:“我玩得累了,老戚替我几把。

钱太太和吴太太也识趣地让了位置,换成男士。
夜斯年领着云念念过来,坐下,占了一个位置。
他今天心情不好,心口堵着一口气,亟需发|泄。
今天他一定要玩几把大的,赢过沈淮爵,彻底压过他!
旁边钱太太的丈夫,钱乾德坐了钱太太的位置。
一桌麻将,四个位置,三个都换成了男士,只有陆秋葵没动。
她转眸看了眼沈淮爵,问他:“要玩么?”
沈淮爵没回,而是反问回去:“你想玩么?”
陆秋葵无所谓:“都行。

“那就不玩了。
”沈淮爵扯着陆秋葵站起,对着众人说:“你们玩吧,我带秋葵去旁边吃点水果。

说完,就牵着陆秋葵离去,在经过夜斯年时,沈淮爵心底冷声:哼,想跟他的秋葵玩麻将,休想!你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就永远烂在心底吧。
他是绝对不会给夜斯年一丝一毫接近秋葵的机会的!
就这样,在众人震惊目光中,沈淮爵施施然地,领着陆秋葵离开。
留下花厅中,一群石化的众人。
夜斯年更是一脸懵——怎么就这样走了?不玩麻将了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