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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回想,天残老鬼失踪,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
至今在南疆,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那货的事情。
尤其是年轻一代,几乎没几个人听过那家伙的名号。
自然,远在中原的苏星宇,就更不可能听说了。
虽然魏颌说得很笼统,而且许多地方都只一言带过,但依旧让他感到心惊。
就天残曾经的做派,拿一样拿出来也是千夫所指,天怒人怨!
所以,称其为魔头,倒也不算过分。
“所以,那货到底什么修为?”
“失踪前已是罡形九阶,但二十年过去,他到底什么实力,难以推测。
”魏颌摇头。
“罡体四阶,并且手下还有十数头金刚尸。
”童雨彤深吸了口气。
“多少?”苏星宇嘴皮子一抽。
他当然知道金刚尸有多难缠,所以脸色才那么难看。
“除此之外呢?”魏颌也蹙着眉头,严肃问道。
“作为炼尸人,他可算天才级别,不过在其他方面并无那么显著的建树。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苏星宇眼神一闪,目露期许。
比起和一群女性尸人肉搏,他觉得不如走走偏门。
“还记得我曾和你所过,蛊堂的人偶尔会拿尸堂炼制的尸人来做实验。

“所以呢,成果如何?”
“还不错,只不过……”魏颌微微一顿,直直地看在童雨彤脸上。
“这事儿就交给我了,而且去禾骅的路,我本就不能和你们一起走。

“如此甚好,那就全仗你了!”魏颌舒了口气,从乾坤囊里取出了几只瓶子。
而后,他又和童雨彤交代了些什么,方才退后两步。
童雨彤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之后也没再废话,拱手告别。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魏颌才转向苏星宇道:“咱们如何行事?”
“那还不简单?我是你的俘虏嘛!”
苏星宇嘴角带笑,说完便抽出一张匿息符拍在身上。
但配合他那精神熠熠的神态,看上去莫名有些突兀和别扭感。
不过随着他拨乱自己的头发,佝偻起身躯,又找来山鸡血和泥土抹在身上,再往魏颌胳膊上一架,就成活脱脱的一个半死不活的重伤员了。
“这一路,可就辛苦你了!”
最后笑了笑,他马上装出一副快断气的模样,眼神瞬间萎靡,再无焦距。
“也不用从现在就开始演吧!”魏颌苦笑道。
“万一被闻风会的眼子瞧出破绽,可就不好了。
”苏星宇却一本正经。
魏颌嘴皮子抖了抖,但最终也没多说什么,捞着他,一路往山外而去。
是到了临近的镇子,才偷了辆汽车,一路往禾骅县悠悠赶去。
苏星宇对魏颌的做派很看不惯,但一个俘虏和重伤员是没权利抱怨和阻止的。
上了车,他才没好气道:“手机都没有的人,竟然还会开车!”
“两件事并不相冲,手机可能会暴露我的位置,但开车却能逃得更快!”
“你这是被人追怕了?”苏星宇调侃。
“每天那么多人死于非命,谁知道我会不会是下一个?有备无患嘛!”魏颌淡定道。
可能是一起待了两三天的缘故吧,两人之间说话明显比以前随意了不少。
当然,彼此之间并不存在交情一说,自然也谈不上互相理解。
真要说的话,他们的关系就只是单纯的合作,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暂时携手罢了。
车上,两人聊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但一直不缺彼此间的试探。
也因此,搞得苏星宇莫名有些疲惫,半道上就睡了过去。
魏颌则一如既往地开着车,并没有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直到车子来到禾骅县地界。
“马上就到了,你赶紧把口水抹抹。

苏星宇闻言睁眼,伸了个懒腰,干脆趴在了后座上,顺便咬破了嘴皮。
没一会儿,从他嘴角就淌出了缕缕鲜血,看上去还真挺惨的。
车子一路进入城区,最后在一片夜市所在的街区停下。
遍地酒吧、会所、洗脚城什么的,那座宾悦茶楼却位于街道正中最繁华的区域。
不止如此,一座茶楼占地比旁边的任何一家会所都大。
只是刚刚靠近,苏星宇就嗅到了一股晦涩的气息。
那是血的味道!即便夹杂在浓郁的酒水气味之中,也没能被完全掩盖。
但还不止这些,只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晴空万里下的那团阴云。
整个茶楼都被一层尸煞之气所覆盖。
“看来,这地方死了不少人啊!”魏颌眯着眼睛。
正打量之间,从茶楼里走出了两个人。
年纪都不大,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过却满脸冷峻,脚下生风。
看得出来,这两人的底子都不错,至少也是散仙之境。
两人很默契地各自站在一边,将那辆偷来的车隐隐挡在中间。
后方那货透过车窗往车内扫了一眼,随后和前面副驾驶外的同伴点了点头。
前面那货这才挂出一脸虚伪的笑容,同魏颌说道:“有劳魏长老了,接下里,人就交给我们吧,改日我等再专门向贵派致谢。

这话无异于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魏颌眼皮子一抽,多少有点不太高兴,正打算说些什么,可车门已被蛮横拽开。
随后,后边那货一把揪住了苏星宇的领子,将人蛮横地拖了出去。
苏星宇眼底冷意一闪,但并未发作,落地便一个踉跄,直接往面前那人撞了上去。
当然,他并没有使用灵气,更未动用修为。
也因此,在对方用力一攘之下,他就撞回了车身,滑落倒地。
最后的最后,他是直接被拖进茶馆大门的。
当然,以他目前的肉体强度,倒不至于因为这顿拖拽而受伤。
不过屈辱还是多少有点的!
“罢了,暂且忍耐一下,待会儿,小爷再好好和你们算账!”
心头默念,他耸拉着脑袋,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反应。
一路穿过走廊,最后转入后院才被扔在园子地上。
噗通那声,他故意磕得极重,还小小地嗯哼了声,有气无力的声音,再配合那惨兮兮的模样,倒并没有引起敌人的怀疑。
与此同时,两道脚步声近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