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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练眉头一敛掩去不悦,但也只得去迎。矮身福礼,让人寻不出错处,“太祖母,诸位婶婶雅安。”


这般迫不及待就来看热闹了。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太祖母竟得空带著诸位婶婶来了?掌柜的,还不快些將逍遥侯府的人请进来?”


“虽说这外头掛著修整,但逍遥侯府的人岂是你能得罪的?十三姑尚且不说,但这可是侯府的太夫人。”


白秋练佯装好似真的怠慢了他们一般,直接的点明了太夫人的身份。


但这言外之意,字字都像是说著逍遥侯府的人仗势欺人一般。


掌柜早就看逍遥侯府的人不顺眼了,可面上做的还满是歉意。


“小的知错,太夫人,请。”


太夫人到底是逍遥侯府的老祖宗,这么多年来摸爬滚打,自然不会被这些话气昏了头。


太夫人拿帕子轻拭了拭眼角的泪,上前去握住白秋练的手,將她打量了一番,做的是声泪俱下。


“俗话说得好,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如今你硬是要搬去將军府,瞧瞧,这才几日啊,都瘦了。”


“若你还在逍遥侯府,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护著你,不让你受苦。”


这毕玉阁早就在白秋练要回时她就已经將这里头的首饰都要走了,只剩下老旧的款式。


像她这般刚从侯府出来的,也没多少银子能够打造新的首饰。太夫人心里得意,可面上却不显。


她倒要看看,白秋练能撑到什么时候才来求她。


见著此萧条之景,逍遥侯府的女眷不由偷笑。


“你第一次打理这些个铺子,我自然放心不下。怎么將毕玉阁关了,莫不是这铺子开不下去了?”


“我就说你一小姑娘家,怎么能掌管这么大一间铺子呢?”


十三姑不屑的瞥了白秋练一眼,“祖母,您的好心她只当是驴肝肺。前些时日才帮著外人不顾逍遥侯府要搬去將军府,如今便是吃了苦,也与逍遥侯府无关了。”


白秋练不著痕跡的挡了档太夫人的手,侧身去给几位斟茶置案,这才笑道:“如今夫君班师回朝,此等功业自然是要归宗才是。”


“將军府一切都好,不过是清点陛下的赏赐,费了些心思罢了。”


白秋练笑意盈盈,如今萧沐战功赫赫且得了皇帝青睞,怕是他们也不会想到萧沐能有这本事吧。


太夫人等人自然是嫉妒的很,这萧沐战功在身,得了皇上不少大手笔的赏赐。


她曲指拿了帐本至前,低眸思量。


“太祖母,我记著母亲还在时平日里这毕玉阁是有好些夫人来的,如今怎么?”


太夫人见著掌柜去將门闔上,也收了泪,“这毕玉阁落在我手上时就已经是入不敷出了,还得靠我的嫁妆银子来苦苦支撑著,这才能开到今日呐。”


“你母亲当时候就这么撒手人寰了,全靠我这毕玉阁才不至於倒闭。”


不过是一黄毛丫头,哪理的清这么大一笔账。


太夫人的苦情戏可谓是极好,胡话也是信手拈来。


“若


你管不来,便隨时派人来侯府说一声,我自会帮你的。”


白秋练眉头轻扬,这太夫人可真是得了便宜还说的亏了许多银子一般。


“有劳太夫人这些日子的精心打理,往后便交由我,定不会让太祖母失望的。”


如今她羽翼未丰,还需做这面上的功夫。这笔账,她会慢慢跟他们算清的。


太夫人见她这般篤定,以为不过是强撑著罢了,正欲再开口说上两句,便见將军府的下人匆匆赶来。


“夫人,皇上的圣旨到了,將军让奴才来清您回府。”


算了算时日,怕是皇上承诺的誥命夫人的圣旨来了。


这速度可真是快啊。


看著太夫人和十三姑沉了沉脸色,白秋练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太祖母,诸位婶婶,十三姑,我就不送了,这赶著回府呢。”


“皇上的旨意我也耽搁不得,秋练告辞。”


白秋练唤倩碧带上那头面,便上马车先行归去,不理侯府眾人那像是要吃了她的眼神。


十三姑眼尖,看到了倩碧手中的头面,高贵的紧,侧身瞧向站在一侧的掌柜,“掌柜的,白秋练带走的那是什么物件?”


掌柜迟疑了片刻,这才开口:“那是夫人留下给將军夫人添妆的。”


十三姑心里妒的很,这等上好的头面,怕是逍遥侯府也用不起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祖母,那丫头走的时候带走一副上好的头面。瞧来样式制品都是上乘的,好生適合祖母。”


太夫人眸子深邃,“改日便让白秋练给我送来。”


马车平稳的行驶到將军府。


白秋练见宣圣旨的公公已经候在正院,“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不若先坐下吃杯茶,我去去就来。”


便唤倩碧给公公斟茶,那公公见白秋练识趣,也不摆架子,点头称好。


白秋练回屋焚香沐浴,待备好一切后,这才紧赶慢赶往正院去。


萧沐也早早候在正院了。


二人一同跪下,静听公公宣读圣旨。待毕,接过文书印件和誥命服。


正欲起身,发觉身侧有人扶了她一把。见是萧沐,有些讶异,也顺著起了身,让倩碧塞了些银两给公公。


那公公眉开眼笑的,带著一眾人便回宫去。


白秋练有些兴奋,这皇上亲赐的誥命夫人的身份可比將军夫人的分量重多了。


白秋练见萧沐携暗影出府,也不多问,回了偏院,揉了揉后颈,倩碧给她轻轻捶著有些发酸的腿。


白秋练想著如何重开毕玉阁的事,做了一份规划。再轻叹,继续拿起案上的帐本,每一条帐目都得核对清楚。


这杨嬤嬤本事可真不小,这么多年来真是一点疏漏也没有。瞧府上的下人们也皆是有礼能干的,她不由对杨嬤嬤多了几分敬意。


萧沐在赶去郊外的路上,忽闻一声不大也不小的音,里头充满来了惊惧。


“啊——”


他见路上一辆马车的车轮轧到了路边的石头,一不平衡,眼见著一女子就要从车里掉出来。


萧沐一时未做他想,將那女子扶住。见她稳当的站在了地上,立即松开了手,顺便將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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