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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玉阁开了好些日子,白秋练开始著手新首饰的样式与材料。


这才画了一半,便有下人匆匆来报,逍遥侯府的人来了。


白秋练皱眉,这可是稀客。


不过既是逍遥侯府的人来了,她也不好不去迎人。让人將他们带到正厅去,言她稍后便来。


白秋练走在路上只觉著有人跟著她,往后一瞧,“暗影?你不是同侯爷一起出征了吗?”


暗影做礼,“侯爷不放心夫人的安全,特让属下留下来保护夫人。”


白秋练嗯了声,点点头示意暗影跟隨身侧,暗影便立即隱於黑暗之中。


待白秋练到了正厅,入內便见逍遥侯府的太夫人已经端坐在主位之上了,白秋练暗自腹誹,还真不將自己当成客人。


上前稍欠了欠身,“太祖母雅安。”


侯府女眷一一作礼,太夫人捧著侯府侍女斟的茶,也不打算唤白秋练起身。


“如


今你做了侯夫人了,翅膀就硬了。竟让我们逍遥侯府的人在此候著,你可是长本事了。”


太夫人冷哼一声,將茶盏摔在案上,洒了一滩茶水於厚厚的地毡之上。


“太祖母贸然上门,未事先派人同我说上一声。若有怠慢,还望太祖母海涵才是。”


白秋练也不拘礼,起身便往侧边的座上一坐。太夫人见她这般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心里头的怒意更盛。


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攀上高枝就不將她放在眼里了。


十三姑立即附和道:“白秋练,祖母还没喊起你竟胆敢起来了?你可有將祖母放在眼里?”


白秋练只淡淡瞥十三姑一眼,嘴里说著冠冕堂皇的话语,“此次夫君出征,我忧思不已。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太祖母多担待。”


“而且如今我是冠军侯夫人,陛下亲封的誥命夫人,哪容得了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白秋练从来都是乖顺的模样,就算在面子上也对他们恭敬有加。


十三姑先是一愣,再扭曲了脸色,上前就要一巴掌落到白秋练脸上。


“我是你长辈,哪轮得著你这般对我说话?”


白秋练眼见那一巴掌就要落下来,也不躲闪,似笑非笑,“如今夫君在外征战,而你却在逍遥侯府欺辱我。”


“你说,若你这一巴掌落了下来,让陛下知道的话……”


眼见著那一巴掌要落在白秋练脸上,听了这话却硬生生的停在了离白秋练脸颊不过一寸的地方。


十三姑当时是气急,现在想想,白秋练所说的不无道理、


那一巴掌如今是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你……你忤逆长辈,我教训你又如何?”


白秋练唇角噙笑满是嘲讽之意,十三姑气急,一咬牙便要扇在她脸上。


看她不打烂这个贱蹄子的脸。


“胡闹。”瓷盏碰案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让十三姑成功的顿住了手。


“就算你是什么侯夫人誥命夫人的,但你也休想越过我头上去。”


“你可別忘了,我不仅是逍遥侯府的太夫人,誥命品阶也比你高一阶,要想动你,轻而易举。”


“別以为攀了高枝后就觉著安然无恙了,休想。”


太夫人冷哼一声,十三姑顺势收了手走到太夫人身侧,得意的笑了笑。只要太夫人是向著她的,白秋练这小蹄子也不足为惧。


白秋练也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太祖母说的是。”


白仪旋本看著十三姑的那一巴掌已经快落到白秋练脸上了,却硬是抽回了手。白仪旋还以为今日能看上一出好戏,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


她不忘今日来侯府的目的,白秋练忽的听到“哎哟”一声,便见白仪旋神色扭曲,痛苦的捂著小腹。


“好疼。”


太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眸中做的满是关心,“仪儿怎么了,怎突然这般?”


“莫不是这府上的茶水有什么问题不成?”


她犀利的看了白秋练一眼,言下之意想来都听明白了。


白秋练只觉此事不简单,还未开口,又听白仪旋道:“太祖母,与秋练妹妹无关,只是有些闹肚子罢了。不知……”


白仪旋涨红了脸,面色很是难看。白秋练明其意,示意一下人带白仪旋前去如厕。


白仪旋跟著下人来到了茅房,示意身侧的婢子。那婢子拉著侯府的下人,很是亲热。


“好姐姐,我们姑娘不喜有人在这候著,有劳姐姐带路来了。”


那下人自知此事私密,点头称是便退了下去。


白仪旋从里头出来,冷笑看著那下人离去的地方。


一道身影闪入白秋练的屋內,翻找片刻,从案上抽了几张纸便匆匆离去了。


白秋练正在前厅待的百般聊赖,时不时与逍遥侯府的女眷嘮几句家常。


“白秋练,听闻你母亲留给你了一副上好的头面,还不快拿来给祖母瞧瞧。”


白秋练冷笑,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吧,原是覬覦著母亲留下的头面,想来是那次来毕玉阁时瞧到了。


“我尊你一声十三姑,你还拿乔起劲了。我的名字是你能直呼的,你合该尊称我一声侯夫人。”


十三姑咬牙切齿,这冠军侯是陛下亲封的,白秋练自然也跟著水涨船高成为侯夫人。


“侯夫人怕不是舍不得拿些好东西孝敬祖母,祖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誥命更是在你之上。”


白秋练不紧不慢,“十三姑说的是,可母亲留下的给我添妆的物件,哪有拿去孝敬长辈的道理。”


“若让外人知道了,怕不是会说逍遥侯府的人眼巴巴的来找晚辈討要嫁妆。”


太夫人见她油盐不进,也来了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左不过是让你拿出来给我瞧瞧,你就推三阻四,还拿外人说三道四,你是何居心?”


“太祖母这话可说的冤,这实是母亲生前留下的物件,意义非凡,自然得好好放置,若拿出来弄脏了,我可是无法和母亲的在天之灵交代啊。”


“且不说这头面母亲並未带进逍遥侯府,那如今就是冠军侯府的物件了。若要拿出也得冠军侯说了算,太祖母不妨去问问?”


“你……”太夫人拍案,“好好好,你如今竟敢拿冠军侯说事。”


十三姑一时来气,心直口快,“你那夫君如今都不知能否回得来,我看你能囂张到几时。”


白秋练一听这话顿时眯了眸子,素手暗暗捏紧了桌子一角,压抑心头涌起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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