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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摆摊卖炸鸡腿这个事,梁阮第二天提着鸡去老舅家的时候还是跟他们说了。
“卖炸鸡腿?”
冯康华和武大花都想到的是传统的炸,那种炸鸡腿就连老家乡下那些地方也不是没人卖,就是买得起的人少。
武大花不免诧异地问了句:“这玩意儿好卖吗?现在人哪啥得花上个三四块买这么一个小鸡腿吃啊,还不如炒几个菜管饱呢。

他们觉得不靠谱,面露不赞同:“你要真去做这个,怕是赚不了什么钱哦。

梁阮一猜就知道老舅和舅妈想歪了。
她笑了笑道:“我说的炸鸡腿,跟咱们传统的炸鸡腿是不一样的。

“你们知道最近河对岸新引进了一家据说是外国人都很喜欢的什么肯德基吗,我那天休息就去看了看,正好看见那门口排了可多人,老受欢迎了。

“于是我就想,这肯德基生意这么好,就是6块多一份的套餐也那么多人等着买,为什么咱们就不能做类似的生意呢。

而且梁阮也想到了,炸鸡腿也可以试着烤得皮焦肉香,汁液横流地,说不定也能讨巧。
忙得热火朝天的冯家厨房里,冯康华和武大花都被她这一套一套的给说愣了。
怔怔瞧着梁阮正切着姜蒜,又往腌好的鸡身上裹粉的动作,不由得又问道:“那你今天要做的这个炸鸡,也是跟咱们之前自己炸的不一样呐?”
梁阮道:“这也不算是什么新法子吧。
毕竟咱们平时在家做饭的时候,只是觉得复杂不去做而已。
新吃法倒是对的。

裹完了鸡,梁阮又拿出了自己在家调好的香辣粉和甜辣酱:“那肯德基里就是这么吃的。
而且,咱还可以自己炸薯条啊这类的,弄点番茄做点番茄酱,蘸着也好吃的。

冯康华听得直咋舌。
“这倒是新鲜吃法。

武大花说了句:“咱以前什么生活,这城里人过的什么生活,那些个外国人又是过的什么生活?有些对咱们来说新鲜的吃法,这些城里人和外国人指不定都吃腻了呢。

在好吃的没塞进嘴里之前,两口子倒都齐心得很,仍然心存顾虑。
炸鸡在没下锅之前,是不会自动散发出一股炸鸡的香味,向准备吃它的人们招招手,说,“我是炸鸡,我很香,快来吃我”的。
梁阮抿抿唇:“行吧。
老舅、舅妈,我现在也先不劝你们了,骂你们觉得我说得太多反而烦了,只有等下真的炸出来,吃到嘴里,你们就知道了。

老舅看着她把那面粉跟不要钱似地拼命往鸡上裹,也是啧啧不已。
当然,炸一只鸡,需要浪费的油又是不少。
烧开锅,起码得小半壶油倒下去——这在一般人家,说句不好听的,都是得挨家公家婆三顿打的。
在冯家,梁阮和冯康华都是会下厨的,冯家现在条件也好起来了,自然不会有人不识趣地说起浪费油这三个字。
何况,炸过鸡的油也不是不能再用的。
炸整只鸡需要耗费的时间比鸡腿长一些,不过,鸡的香味也是一点点炸出来的。
等彻底炸好的鸡出锅时,完全已经成了金黄酥脆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格外有食欲。
梁阮将鸡分成了两半,一半撒上香辣粉,一半蘸甜辣酱,就算好了。
“老舅,舅妈,你们先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完,梁阮顺便教了他们怎么去弄怎么去吃。
比起餐桌上的美食,这种炸鸡,更像是小吃,不算大的一只鸡,几下就被一家人分了吃了。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的口味原因,梁阮发现老舅和舅妈竟然都更喜欢蘸甜辣酱吃。
令梁阮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吃着吃着,她舅妈忽然说了句:“这鸡吃着可真给劲儿,哎嘛,还得是咱外甥女。
阮阮呐,你要真想去做这个就放手去做试试,舅妈支持你。

比起媳妇儿,冯康华反应就慢了点。
“阮阮,你要实在想去试试,老舅也不拦着你。
只有摔着跟头了才知道疼,当然了,老舅也不是说你这玩意儿一定卖不好。

梁阮将他们的心意都安然收下,笑着说:“我知道,老舅,舅妈,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不过做生意嘛,总是要胆大地,你们放心吧,我不怕,这事儿是赚是赔我心里都有成算,大不了失败了,还有菜馆的生意嘛。

吃完了炸鸡,清理完了厨房,梁阮就没在梁家多待,赶着天色回了越家。
家里还放着两只鸡腿和一只整鸡。
梁阮在梁家没有多吃,也没有瞒着老舅和舅妈他俩,留着肚子回了家。
越承到商业街逛了圈,也没花太久,闲下来的时间都去了菜馆盯着。
只有梁阮这几天没有去菜馆,有越承在,店里也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事。
梁阮现在对菜馆的事基本已经放下心来,只有越承因为场地的事还一直在工地那边忙活着。
梁阮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等越承下午回来,梁阮已经将鸡腿和鸡给腌好,准备烤鸡腿和鸡的架子也给涮洗干净。
将烧好的炭夹到烤架下,把鸡腿和鸡涮上一层油就给F放上了架子,一边烤,一边一层层地涮油和香料。
不过烤的话,耗费的时间就要比炸更长,而且需要烤的人更耐心细致地盯着了,这个也是考验技术的,火候一个不到位就是夹生或者焦糊。
越承到家的时候,就看梁阮把烤架放在屋檐下,烤着鸡馋着隔壁的陈二媳妇。
陈二媳妇经历了昨天越承用竹竿子捅她那一出,也学精了,越家院子里传出再香的味道她都不趴墙头瞎凑这热闹馋肉香,回头还白挨她婆婆一顿骂。
北京这地儿又不是乡下那种偏僻地界儿,这年代也不是往前推二十年的时候了,不说北京城里的人家家户户顿顿大鱼大肉,一顿肉都吃不起这种事,在胡同里还是比较少见的。
梁阮还有些可惜,看见越承,说了他一句:“你要是不捅她那一下,估计今天还得趴墙头搁那馋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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