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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幕將下,天边隱隱有红火暗沉之色。


楚怀林眼看著天色暗下来,又见楚南霆找莫安溪麻烦,竟又开了一场比试,便叹息著叫来丫头小子们,指挥著拿来蜡烛灯火照明。


点灯齐备,厅內烛台灯光火色明亮,外头亦有皎月高堂掛起,透过门窗进来,如同一地银霜铺满一般。


那月光又因著烛光摇曳竟生出些许流动的样子来,倒是如同一条火色银泉。


贤妃看姐妹两人各自站到案桌边上,方才开口道:“我素来才思微薄,题诗作画更是薄弱,但如今诗词大会上,又有南霆,怀林两人在,便以周中景观为题,姐妹二人作出五言律来,限定时间內多者,意境佳者胜。”


话毕,即有丫头小子捧了香炉来,点香计时。


其他


人原本跃跃欲试也想参加,本想著不过是飞花令等诗词接龙的游戏而已,不曾竟是当场作诗,一下子都退下阵来。


有几个方才比试中胜出者不认命,便暗暗看了一转,这园子里风光確实不错,但是要做出诗来,借著这夜色只怕是困难。


莫安溪扫了一眼香炉,算著时间还够,便放下笔往外走去。


楚浚琪等了一日,终於见她离了明浮玉,连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出去,绕过后房门跟在莫安溪的身后。


他今日早已算好,只待这一刻便趁著人少把人带走,只要两人单独度过一夜,第二天又一起出现,不管怎么样,莫明轩为了保存女儿名声,必定只能把人嫁给他。


打好了如意算盘,他摸索著从假山后走过。


方才看见了人影,就在这附近了。


怎么一下子又没看见人了他拧著眉,园子里虽然不少烛光,但到底是园子太大,烛光微弱,只能隱隱看见影子,根本分不清是谁。


看了半日没见著人,楚浚琪不禁气急,忙从假山后走出,一双鼠目四下寻人。


终於在花丛一角看见了个身影,躲藏在那,簪环珠佩,身量娇小,可不就是莫安溪


他猛地扑过去,展开手臂就把人搂在怀里,念叨:“我的好妹妹,今日你顰顰朝我看来,想必是喜欢我。如今独身出来,就不要挣扎了。”


那被抱著的女子听他这么一说当真没再挣扎,又伸手抓著楚浚琪的手,低声吸了两口气。


呼吸间胸口起伏不断,那身上软肉隔著衣服蹭过手臂,如同一阵酥麻。


楚浚琪当下全身一阵,竟有几分燥热浮上心头。


他试探地动了动手臂,那软肉便跟著起伏,像是在一起嬉戏玩闹一般。


过了片刻,楚浚琪便觉得底下燥热难安,喘著气又抓著怀中人的腰,哑声道:“不若找个地方,只有我们在一起”


怀中人沉默不语,又不曾拒绝。


楚浚琪便以为她是害羞,就干脆將人打横抱起,借著夜色往偏厅那一边厢房走去。


莫安溪等两人走远了才从假山里走出来,满意地勾起嘴角一笑。


楚浚琪啊楚浚琪,想给她下套设计,也不看看她莫安溪是谁。


她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报仇的。


待莫安溪看了一遍附近环境,心下有了成算,又估摸著时间差不多了,便走回厅內。


她站在案桌边上提笔,慢慢写下。


字跡娟秀清晰,虽不及大家名师之气势,但却有女儿家的秀气,看起来舒服齐整。


一首无言律写下,又在旁边提了两句词,並上匾额语,方才交给內太监送到贤妃面前。


又等了一刻,香几乎燃尽,眾人竟还未见安凝芬回来,心下疑惑。


早前还说自己家姐姐才疏学浅,恐怕冲撞贤妃娘娘,怎么突然又不肯出现了


莫不是被题目给难住了


一时间眾人议论纷纷。


“方才看见安小姐跟著莫小姐一同出去,莫不是两人起了爭执”


“不像是,刚才莫小姐回来得早,身上也不曾有脏汙,不像是爭执过的样子。”


“正是,两人出去我们也都看著的,若是有了吵闹,必定能听见。”


说了几句,又有人提到:“三皇子也不见了。”


突然听到这句,眾人都不说话了。


早前安凝芬的做派就像是个风流场上之人,入夜时分又丟下比试不理,恐怕是钓上来金贵,便忘了事。


正在这时,安凝芬和楚浚琪却一同回来了。


两人一进门,所有人就看过去,目光或惊奇或试探或怀疑或鄙视。


一时间,安凝芬竟然生出了几分不安来。


她方才本想借机接近楚浚琪,没想到人家一走到光线下,看见不是莫安溪就把她丟在地上了。


楚浚琪嫌弃地看著地上的女子,皱眉道:“怎么是你”


安凝芬一听便知道是在问莫安溪的,心里顿时嫉妒又恨,咬牙道:“三皇子一把捉过来,臣女害怕,不敢说话,再不注意时已经被殿下带远。殿下此等轻薄,何至於出此言羞辱我”


楚浚琪正在气头上,又恨莫安溪狡猾,竟然又把安凝芬推进他怀里。


他冷哼一声,也不管安凝芬死活,转身就往回走。


安凝芬见他回来了,强忍著羞辱恨意,又暗暗发誓,定要莫安溪付出代价来。


重新回来,她便遇上了这么个场景。


眾人讥笑地看著她,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要脸的继女。


安凝芬深吸一口气,突然扑到莫安溪脚边,大声哭道:“姐姐,妹妹错了。”


眾人都在看戏,一看这还牵连上了姐妹间,顿时都来了劲儿,更加竖起耳朵又直直地看过来。


都等著安凝芬会说出些什么事情来。


莫安溪皱了皱眉,垂眸看向安凝芬,明著是想伸手扶起她,暗地里却压住了安凝芬的脉门,让她不得力气。


她刚才看得清楚,只是安凝芬一肚子坏水,若是让她先说了,那先机可就被占尽了。


妹妹,是你不捡点,一心想贴上楚浚琪,別怪她无情。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莫安溪故作惊讶地说:“方才看著你和三皇子一同往园子东边厢房去,姐姐还以为你和殿下有什么话要说呢。怎么就腿软了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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