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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绵快步出了病房。
这几天的实验室忙得不可开交,也亏得她还能抽出来时间陪两个孩子。
言绵眸中闪过一丝温和的情绪。
转角之时,她碰上了一名先前攀谈过的同事,又聊了两句。
临走的时候,那同事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言医生,我这儿有个病人好像伤到骨头了,我把他介绍到你们科室吧?”
言绵略一挑眉:“心理科的?”
那同事就是在人民医院的心理科任职。
“是啊。”同事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还是嘱咐道,“本来不能说的,但是那人心理健康状态实在不好,您看病的时候小心一点儿,别刺激到他。”
言绵笑了笑:“好,你放心。”
那同事也确实是因为放心才把人交到言绵这里的。
她因而只和言绵聊了两句就离开了。
言绵回到研究室忙得都忘了这件事儿,忙昏头的时候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言绵扫了一眼号码,陌生的,不认识。
她还是接了电话:“哪位?”
那人的声音极又磁性,简单的尾音都像是带着些撩人的意思。
“请问是言医生吗?”
“是我。”言绵疑惑之余突然想起来中午那同事的话。
那人接下来的话也证明了她的擦测。
“是张医生说把我介绍给您的。”那人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些笑意,振动的尾音像是拿了根羽毛在人心头轻扫。
言绵忙昏头了,半点儿没注意他撩人的嗓音,只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儿听到过。
她三言两句交代完,结束了手中的资料,匆匆走出了研究室。
言绵一离开,先前还低着头办公的同事们纷纷抬头看了一眼。
“言医生走这么早,不会是去见薄总了吧?”
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一句,话里是八卦还是嫉妒让人分不太清。
“好好的上班时间都用来私会了?院长也不说管管。”
“谁敢管?上一个刚呛声的现在还管牢里呢。”
她这话说的是以前朝夕相处的同事李柔。
出了那档子事儿,好好的前途被她自己毁的一干二净。
周围顿时一片沉默。
“自己的事儿还不够忙的?管这么多干什么?”
赵晴趁着这时,扬声呛了一句。
一屋子人都低下了头,没人再说话。
……
言绵穿着白大褂,着急忙慌的疾步赶过去。
走到办公室转角的那条走廊,这才注意到自己办公室门口站着个银发男人。
她定睛一看,正是沈括。
沈括垂着眸子,修长的手指正搬弄着她办公门上的那把锁。
冬天惨白的日光照到他耳际的那颗黑曜石上,折出一道更惨白的光线。
言绵躲了躲视线,小跑着过来:“沈先生?”
沈括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言绵。
神情明显一怔:“这是你的办公室?”
言绵弯唇笑了一下:“是,抱歉让您等久了。”
她上前踮起脚,从办公司门之上的窗台上摸了一把钥匙。
细白的手腕在冬季绵软的毛衣里一闪而过。
沈括唇角含着一抹清浅的笑意,深沉的黑眸定定的锁定在言绵露出来的手腕上。
眼中好不加掩饰的闪过一丝玩味。
言绵迅速打开门,让开半个身子:“沈先生,您请进。”
沈括只在她转过身子前的前一秒就收回了那道堪称灼热的视线。
他微微一笑,没客气的迈步进去。
言绵留了门没关上,跟着进去,径直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向桌旁的问诊椅示意了一下:“沈先生请坐。”
沈括笑着应了一声,并没有坐下。
他径直把手指出示在言绵眼下:“我小指很疼。”
肉眼可见的,尾指比起其他手指而言红肿了一圈,在白皙的手背上显得怪触目惊心的。
言绵只看一眼形状就大致了解了情况。
她顿时一皱眉:“这多久了?”
“大半天了吧?”沈括似乎是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昨天晚上的,记不大清了。”
昨天晚上的伤一直等到今天下午了才过来?!
言绵登时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是真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啊!”
沈括似乎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言绵没再说话,只捏起他的手指碰了碰:“这儿疼不疼?”
她没用多大力,只是大致比了一个位置。
沈括自己已经够白了,但言绵比他还要白上许多,又细又白的手指轻轻捏上他的手指,倒多了几分羸弱的感觉。
沈括一时晃神,没听清她问的什么,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什么?”
“我问你这儿疼吗?”言绵无奈重复了一句。
她随后又想到沈括都能忍一晚上疼才到医院,肯定也说不出什么一二来。
言绵索性也不问了,正要开张单子给他,办公室门就被人毫不客气的直接推开了。
薄景晏推门的手势还没落下,狭长的眼眸就犀利的落在了言绵抓着沈括的手指上。
原本冷淡的神情顿时更是结了一层冰霜似的。
他薄唇紧抿:“还不松开?”
言绵看着他的表情,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随即反应过来什么,眉宇间多了些无奈。-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