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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言绵和薄景晏就很多天没再见面了。
言绵独自一个人在实验室熬了很久的夜,终于把药剂按照她自己的想法调试到了最温和、最有效的情况。
她为了这支药剂,一连推翻了前边儿全部研制出的药剂,全过程都是她自己做的。
她怕出意外,半点儿都没交给其他人去做,因而拿到手的时候,她也对这样的药剂充满了信心。
注射的时候,她甚至都手抖。
赵晴看不下去,接过了药剂帮她注射了下去。
在一众提着的心之中,豆包的生命数值稳定了许多。
言绵的努力半点儿都没有白费。
稳定好豆包的病情,言绵又一次的病倒了,一直养在月牙湾和豆包晨晨一起生活了很久。
言绵想出去转的心都跳动起来,但偏偏薄景晏嫌她身体弱,不让她出门。
恼的言绵天天缠着问他什么时候能出去。
薄景晏决定带言绵出去已经是距离言绵病好之后的一个星期了。
一大早,言绵就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活像是一只小企鹅似的,在两个小孩子羡慕的目光之下,两个大人出了门。
言绵一上车就想脱了衣服,脱衣服的手又被薄景晏按住。
她抿了抿唇,脸上养出来的肉又一鼓一鼓的:“我热。”
“刚上车怎么会热。”
只身着了一身西装的薄景晏淡淡道。
言绵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忍住了骂人的冲动,闷闷的坐回去。
一直到快要下车的时候,她才被允许脱衣服。
言绵最终穿了一条长裙,外边儿一件风衣又套了一个长款的羽绒服。
也亏得言绵人瘦,换做另外的人来穿这些,怎么也会显现出臃肿这两个字来。
薄景晏护着言绵下了车。
停车的位置是落在本市最大的拍卖厅上,是由舒氏集团举办的慈善拍卖。
也是为了带言绵散心,薄景晏才会到这个地方。
拍卖厅的热气很足,言绵到了门口就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
薄景晏和言绵一到拍卖厅就吸引了无数人明里暗里的注意。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半点儿都不显得违和,两人中间就像是什么都插不进去似的。
到的时候基本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人。
薄景晏牵着言绵径直到了最前边儿留给薄氏的位置。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因为是慈善性质,拍卖的成交率还是不少的。
言绵第一次来这种场所,新奇够了,也就有些困。
眼睛蒙着些水汽看着面前的情况。
拍卖师一身黑西装敲下下一件宝贝,麦克风的声音传遍整个拍卖厅:“各位贵宾,接下来的一件拍卖品是由本次慈善拍卖会的东道主舒家家主舒霆提供的。”
舒霆?
言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困顿稍去了些,往台上看去。
拍卖台缓缓升起一条项链,巨大的投屏清清楚楚的印出那条项链精细的做工。
那是一条银质的素链,上边儿坠着一个精致的玉质月季。
那朵月季栩栩如生,明明是由白玉制成的,偏偏就像是活在人们面前一样。
只是这样的拍卖品对这个拍卖会而言还是太低端了。
举牌子的人明显比上前边几件少了很多,其中多数举牌子的,也都是为了舒氏的面子。
薄景晏注意到言绵一样的神情,握住了言绵的手。
他只以为言绵是喜欢这条项链,于是直接举了牌子。
拍卖师的声音还在继续,言绵看向大屏幕的眼睛却有些失焦了。
这条项链……
言绵脑海中不断闪烁起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
“二十万第一次!”
有温慈的父亲,有优雅的母亲,还有一个自称是她哥哥的小男孩儿……
“二十万第二次!!”
言绵的头越来越疼,像是无数根尖锐的刺不断的插进她的脑子。
“二十万最后一次!!!”
心跳愈发剧烈,像是要脱破她这件身体而出似的。
言绵空空的张了张口,皙白的手指高举,像是要抓住屏幕上的那条项链。
“成交!恭喜薄景晏先生夺得藏品!”
言绵耳朵最后的收音就是这句,她终于撑不住的昏倒了过去。
薄景晏收起牌子,正要朝言绵一笑,目光一缩看到言绵朝他倒来的身体。
……
“薄爷,那位教授已经检查完了。”
沈风恭敬的站在门外。
薄景晏神情愈发憔悴,狭长的眸子发红,却又紧盯着监控中言绵的映像,半点儿不敢挪开。
他怕自己一时没看到,言绵就该怪他没看好她……
怪他只顾着拍卖,却没有顾及到她的身体状况。
“薄爷?”
沈风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又低声问了一句。
“嗯。”薄景晏嗓音嘶哑,缓缓点了个头,“我知道了。”
他动作不停,径直站了起来,向言绵的房间走去。
老教授是他从瑞士连夜乘私人飞机接来的,本来这位医生已经不打算再救人,却又叹服于这位英俊的丈夫对自己未婚妻的痴情,于是匆匆赶到了Z国。
老教授摘下口罩,眉头皱着:“根据我的检查来看,她小时候似乎脑部受过重创。”
“重创?”薄景晏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打颤,“怎么回事?”
“似乎是因为车祸?”老教授直皱眉,“她可能年幼的时候经历过一次车祸才会丢失记忆,如今的昏迷似乎是在寻找以前丢失掉的记忆。”
“昏迷了十多天也还没找回来?”
他的话不知道触动到了薄景晏的那条神经,他语气冷漠的上扬,像是质问一样。
老教授丝毫不因为他的话感到冒犯,只轻轻的摇了摇头,“照结果来看,是的。”
临走之前,老教授突然想到了什么,微笑道:“谢谢您这些日子的款待,看您对您妻子的不离不弃,日后您一定能成为一个好父亲的。”
日后?
他如今就是。
察觉到薄景晏此刻的疲于待客,沈风接过话,微笑道:“我们薄爷现在就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
“是么?”瑞士来的老教授操着一口流利的花式腔调,微笑道,“应该是三个吧。”
薄景晏眸光微微动了一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根据我方才的检查,您夫人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真是恭喜您。”
薄景晏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狭长的眼睛竟有一瞬间显得格外圆钝。
他似乎是难以消化完这句话似的。-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