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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他招呼一声。
门外就有人应“在!”
“昨夜侍寝的女子现在何处?”夜霖之询问道。
侍卫迟疑了一瞬,而后试探地问:“殿下?是您吗?”
夜霖之面露不善,“不是孤还能是谁?”
“可,殿下昨夜,不是出去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侍卫也是心急,不然依照他的身份,是万万不敢打听夜霖之的动向的。
夜霖之“砰”地拍了一下床,“进来回话!”
房门被从外头推开。
侍卫进门,空气之中弥漫着男人都懂的气味。
地上还散落着被撕碎的女式衣裙。
侍卫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目光也不敢再乱瞟,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你说,昨夜孤出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侍卫想了想,才道:“应该是戌时末,亥时初。”
夜霖之面上晦暗难明,“戌时末,亥时初?”
“是!”侍卫笃定道:“当时属下才和兄弟换班过来,瞧见殿下朝着庄主的院子去了。”
夜霖之双手紧握成拳,“昨夜,孤可宠幸了一名女子?”
“这……属下不知。”侍卫摇头,“不过,属下是后来换班过来的,殿下若要问话,属下将前一班的兄弟叫过来?”
夜霖之身子后仰了一下,“去吧。”
侍卫出门招呼了一声,没多长时间,就有人将他前一班的人带了过来。
那侍卫被太子召见,原本还有些胆战心惊,得知太子询问侍寝之事,才赶忙点头,“殿下是召见了一个丫鬟侍寝。”
“什么时辰的事情?”夜霖之此时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边。
侍卫面露古怪,你自己什么时候爽了都不知道,还要来问我?
不过主子就是主子,主子问话,他也只有回答的分。
“戌时末!”侍卫笃定道,“太子足足宠幸了那丫鬟一盏茶的功夫!”
说到“一盏茶”的时候,侍卫满脸都是羡慕。
却没瞧见,跪在他旁边的侍卫正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那侍卫其实更想看看夜霖之是什么态度。
堂堂太子殿下,竟然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夜霖之脸色铁青,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岂有此理!”
若是到了此时,夜霖之还没意识到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他这太子之位也做不到现在,“传大夫!”
侍卫赶忙拉着他的“一盏茶”兄弟退了出去。
“老三拉着我干什么?殿下叫大夫,你给叫了就完了呗。”
老三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尹哥,你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我怎么了?”尹哥挠挠脑袋,“我刚才在殿下面前说错话了吗?”
“岂止是说错话啊!”老三懊恼开口:“你怎么能将殿下只有一刻钟的事情说出来呢?”
“一刻钟怎么了?一刻钟少吗?我只有一罗预……”话说到这儿,他忽然发现,老三正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他也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不是,我虽然时间短,但我次数多啊,我一晚上能来两三次呢!”
不说还好,一说,老三看着他的眼神之中,同情更甚了。
林珝房间浴桶底下的密道并不宽阔,容不下三人并肩而行。
林珝走在前边带路,忽然身形一晃,扶着墙壁闷咳了几声。
“我扶你吧。”洛泠音上前一步,不然照着林珝的身体状况,还不知道要走多久呢。
然而,就在她的手接触到林珝手臂的那一瞬间,原本走在她边上的夜衍之忽然伸手拽了她一下,将她扥到后边去了。
“本王来!”夜衍之话音落下之时,手已经扶上林珝的手臂。
林珝打了个冷颤,下意识想要挣扎,就对上夜衍之满是警告的目光,挣扎了一半的动作猛地僵住。
他不敢让夜衍之搀扶自己,因为夜衍之身上散发的冷气好像要将他冻僵一般。
可不让夜衍之搀扶自己,他那眼刀子好像要杀了自己似的。
左右为难之下,林珝突破了自己的极限,在被夜衍之扶着的情况下,尽量离夜衍之的身体远一点,他还能走得四平八稳。
倒是被夜衍之扯开的洛泠音,看着夜衍之的举动,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人莫不是转性了?
“这什么味道?”夜衍之忽然松开扶着林珝的手,遮了一下鼻子。
要不是旁边就是墙壁遮挡,夜衍之那一下子,柴电让林珝摔出去。
洛泠音也禁了一下鼻子,“好像,尸臭味?”
洛泠音也不敢确定,抬头看了林珝一眼。
之间林珝面上尽是哀伤,“那里边的人,是你媳妇?”洛泠音的疑问脱口而出。
一直以来像小绵羊一样的林珝也终于来了脾气,撞着胆子朝着洛泠音翻了个白眼。
洛泠音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多磨离谱的问题,只能“嘿嘿”两声,试图将将这个不尴不尬的话题避过去。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方忽然开阔起来。
而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也越发浓郁。
“这是……十八层地狱?”
眼前是一个地下室,占地多大不好说,看样子应该是将整个清风山庄的地下都掏空了。
里边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个十字架,和一个个被绑在十字架上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死是活的人。
正中间,摆着一张硕大的石桌,桌子上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各种款式各种花色的瓶瓶罐罐数不胜数。
那阵阵翻涌而来的恶臭味,就是从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那些人的身上传来的。
“林珝,”洛泠音艰难地转头看向林珝,“你们家其实不是什么清风山庄,是九幽地府吧?”
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衍之忽然抓住林珝的脖子。
林珝本就体弱,哪受得了这下子,差点没被夜衍之这一爪子给送走。
洛泠音一惊,赶忙上前去掰夜衍之的手,“你冷静点,你要掐死他了!”
温热的手掌落在自己的手腕上,夜衍之恢复清明,一把将林珝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什么人?”
林珝咳嗽了两声,才艰难开口:“是药人,他们都是我爹抓来,用来试毒研究的药人。”-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