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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儿子死咬着不承认,江暖棠只能放下筷子,亲自将疑点指出来。
“我......”
邵奕瑾放在衣兜里的手缩了缩,脸上划过一闪而逝的慌乱。
如果妈咪看到他的手,会不会嫌弃他没有江一焓省心。什么事都做不好?
“快点。”
儿子的迟疑让江暖棠倍感不对,收起脸上的柔和,明丽的脸上无半点表情。
迫于江暖棠的催促,邵奕瑾不得不将手伸出来。
只见早上还完好无损的小手,此时裹满纱布,整个手掌包得像个粽子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纵使早就猜测到是受伤了,但江暖棠怎么也没想到伤得这么厉害。
看那纱布包扎的走向,明显是刀子从掌心横切下去。
江暖棠难以想象,当时的儿子该有多么疼。
“什么时候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邵奕瑾低着头,没有回答江暖棠的话,只有无声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下来。
倒不是疼。
只是怕......
怕江暖棠嫌弃他不如江一焓懂事,让人省心。
在江暖棠眼里,江一焓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刚出生那会,什么时候这般在她面前掉过眼泪。
顿时坐不住了,伸手将他拉进怀里,轻声安慰:“妈咪不是怪你,只是心疼......”
话落,便见儿子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哭得更凶了,嘴里还不停喊着妈咪。
江暖棠手足无措,只能小心翼翼地拥着邵奕瑾,时间仿若又回到了他们刚出生那会,瓷娃娃一样,一碰就会碎。
看着哭得不能自己的邵奕瑾,江一淼撇了撇嘴,倒有些好奇他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害怕妈咪不要他也就算了,竟然一点关怀就让他感动成这样。
不知道等她见到爹地,会不会也这样子......
想到那个画面,江一淼又猛地摇头甩掉这个想法。
不行!绝对不能哭,作为爹地前世的小情人,在爹地面前,她一定要保持最完美的一面才行!
待怀里的小家伙哭得差不多了,江暖棠才在他抽噎声中,看向一旁的女儿。
“淼淼,你来说。”
江一淼收回思绪,知道隐瞒不了,只能对着江暖棠如实说道:
“哥哥是在切菜的时候伤到手的。”
提及这事,江一淼也有些愧疚。
如果她没有让邵奕瑾知道平日在家都是江一焓做饭,邵奕瑾也不会为了想学做菜,而把手切得鲜血淋淋。
听到原因,江暖棠的心里又气又疼。
“都是妈咪的错,平日里忙工作忽略了你们。以后妈咪每天都回家给你们做饭。”
哪有什么从小懂事的孩子,不过是被迫成长罢了。
若非她平日里忙工作,有时候半夜三更都还在书房画设计稿,儿子又哪里需要半夜起来给女儿泡奶粉喝。
江暖棠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揽着儿子的手不自觉收紧。
感受到从江暖棠身上传来的哀伤和愧疚,邵奕瑾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说道:
“妈咪,我没事,一点小伤口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虽然切到手的那一刻,确实很疼,但如果能以此换来妈咪的关怀,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邵奕瑾的眸光里划过几分晦暗的光芒。
“那也不行,待会吃完饭,我再给你看下,如果实在伤得严重,半个月后的比赛,我们就不参加了。”
“嗯。”
邵奕瑾乖巧的点头,对比赛的事倒是不担心,反正参加比赛的人又不是他。
只是想到再过半个月,他和江一焓的身份可能就要换回来,心里就难免有些不舍。
......
吃完午饭,两小只各自回房间,江暖棠和薄御卿留在客厅。
“说吧!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看着坐在斜对面的男人,江暖棠一脸正色。
“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
薄御卿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反问了句,随后在江暖棠的目光下,提起另一件事。
“我听说最近,频频有外国资本在收购恒远集团的股份。”
对于恒远集团,江暖棠并不陌生,这是她二叔的公司,当年她父亲入狱期间,一手建立的公司濒临破产,最后就是被并入恒远。
只是她一点也不感激这个二叔,尤其在他娶了凌曼青,也就是秦雅薇的母亲以后,便再也没联系过。
至于薄御卿说的收购股份,江暖棠点点头,大方承认。
“是我做的。”
倒不是为了她和秦雅薇的那点私人恩怨,而是查到了当年父亲锒铛入狱的其他隐情。
有些事发生在她身上,她可以先忍着,但涉及到亲人,就另当别论了。
薄御卿点点头,并没有感到太意外。
目光幽邃地在江暖棠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方才开口道:
“当年你父亲的事,没能帮到你,一直是我的遗憾,现在我有那个能力了,之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帮你。”
薄御卿说得认真,讲难听也清楚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
江暖棠轻抿了唇瓣,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情绪,再抬头时,眼里已是平静无波,她看着薄御卿,声音淡淡的。
“但没必要。”-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