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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冷静的声音,从上首的位置,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带着独属于决策者的不容置喙。
尤其最后那句,甚至还有几分狂妄的挑衅。
对那些习惯居高位,俯瞰别人的股东来说。
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如此下面子,可谓是威严丧尽。
不悦是肯定的,奈何连杨董这样的集团大股东都没落着好,他们这些小角色,就算再有不满,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紧缩着脖子,不想去做这个出头鸟。
见他们安分下来,江暖棠落了一记重锤以后,适时地给颗甜枣,面色舒缓道:
“各位都是集团元老级别的人,我也不想和大家闹得太过难堪,但既然现在我的股权比重最大,就该按照我的方法来处理问题。”
清冷的话语,给陷入僵持的局面一线生机。
见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有股东按捺不住问:
“什么办法?”
江暖棠秀眉轻敛,并没有卖关子,而是直言道:
“在场若是有反对我坐上这个位置,担心我管理不好集团的,大可以交出手中的股权,HM将会用高于市场三倍的价格,收购你们手中的股票份额。从今往后,集团的兴衰与否便都和你们无关。”
江暖棠为他们提供一个直接割裂与集团关系的方式,但显然,几位股东都不愿冒进。
毕竟他们虽然看不上江暖棠这样一个小辈,却也不敢保证,她不会把集团发展成第二个HM,就算没有,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炙手可热的HM财团,可不就是一波好东风。
所以纵使他们心有疑虑,面对江暖棠的提议,也全都沉默以对。
对于他们的反应,江暖棠并不意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
“当然,你们要不愿意也没关系,可以把手中的股权转让给其他人,只要在场有人能有那么大胃口吞下各位的股权份额,取代我成为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我也不是不能主动退出董事会......”
江暖棠看了眼位于下首一言不发的江恒远,比起其他股东,显然他才是更在意董事长位置的那一个。
眼下她也指了一条明路,是破釜沉舟,还是原地躺平,就全看江恒远的意愿了。
将董事长的席位拱手相让,江恒远自是百般不愿意的。
可是——
以他当下的处境,要他和江暖棠打价格战,再入手更多股份,来取代江暖棠成为公司最大的股东。
却也无异于是在痴人说梦。
早在HM财团频频收购集团股份伊始,他就为了保持集团第一大股东的位置,陆陆续续砸下了不少钱。
连现今所居住的那幢别墅都抵押了。
如今哪里还拿得出更多闲钱。
江恒远锁着眉头,面露为难之色。
江暖棠也不理会他的困境,在给出足够的思考时间后,复又接着道:
“如何?是去是留,各位得出答案了吗?”
江暖棠给出最后通牒,其他人见江恒远那面色。
就清楚他是没办法与之抗衡了。
而对他们这些小股东来说,不管谁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只要能给他们创造出最大价值,把利益最大化。
其实......
是谁都没关系。
即使那个人是女的,还是小辈。
但不舒服也只是一时的,很快他们便权衡好利弊。
其中一个董事压下内心的质疑,不顾江恒远铁青的脸色,声色如常地改口道:
“恒运兄在世时,我和他也算有几分交情,既然现在他女儿有这份担当与魄力,那我支持江小姐继任集团的董事长。”
“我也支持!”
“算我一个。”
“还有我!”
......
随着第一个倒戈的人站出来,后面几人也纷纷对江暖棠的继任表示支持。
这倒有些出乎江恒远的意料之外。
他以为江暖棠再怎么仗着江恒运旧日的交情,总也不过是拉拢三两个人而已。
却没想——
最后竟是直接变卦了一大半!
这可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却又好像不难理解。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眼下他在与江暖棠的较量中身处劣势,那些人可不得见风使舵,转而去站队新的董事长人选。
江恒远在心中暗忖,却也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暖棠在众望所归中坐稳董事长的位置。
......
新官上任三把火。
江暖棠也不例外,特地请假召开董事会的她,一上任做的第一件事,便对集团做了大刀阔斧的改革。
尤其是在人事方面。
江暖棠拿出一份调查好的名单,将那些近年来,被以私人交情,安插到优渥岗位上的人员,全都撤了职。
并且明令禁止,想进集团可以,但不管和内部高管什么关系,都得堂堂正正地靠实力进来。
否则一经发现,便处以连带责任。
除此之外,江暖棠还取缔了不少内部员工,以职务之便收回扣捞油水的行为。
如此自然动摇了不少人的利益,但江暖棠并不在乎,她的所有坚持,除了要夺回当年失去的一切以外,还想还集团一片廉洁清明的工作环境。
就像当初......
江恒运还在的时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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