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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俟看向江暖棠,虽说他用医术行医救人,却也不是典型意义上的好人。
除了偶尔心血来潮的义诊,大多来寻他治病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
每每银货两讫,也没什么人情不人情。
诚然,其中也不乏有人想和他攀关系,给他投资医疗实验室,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
不该沾染的因果,一个不沾。
就连江暖棠也一样。
若非当时看她肚子大得出奇,凭他多年慧眼,观察断定其中有两孩,加上母体刚好三条人命。
凑成三死三生,兴许会是那个破局人。
以他孤寡的性子,也不会多管闲事。
如今看这味毒,正是由她率先发现,申屠俟心中希望的怀疑与不确定,又笃信了几分。
或许当初,他的猜测没有错。
眼前这个鬼门关里走一遭,却仍凭借坚韧不拔意志力,咬牙挺过来,又耗费心力,苦学医术,把两孩子命成功留住的女子。
真是破解这场千年未解之变局的重中之重。
申屠俟看着江暖棠。
不管最后破局之人,要付出什么,和天下万民的生命比起来,他都觉得理所应当。
即使这个人是他极为看好的徒弟也一样。
早在他救她那日开始,这恩就是图报的。
......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申屠俟将脑海中的思绪过了一遍,并不觉得他这样的想法有什么问题。
即使内心深处,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一闪而逝,也被他直接忽略了。
江暖棠亦不清楚他在想什么,只见得他挂了句保证后,就没有其他动作,连施针的手都停下了。
只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眸光悠远地看着她。
“师傅?”
江暖棠目露不解,轻轻唤了声以作提醒。
申屠俟回过神来,将那些纷繁复杂的想法抛诸脑后。
清了清嗓子,继续施针以及刚才的话题道:
“毒素已经入体,差点回天乏术。但好在你施针及时,护住了他的几处大穴,否则恐怕等不到我来。”
话到这里,申屠俟顿了顿,复又补充:
“不过情况确实有些棘手,得多费些心力才行。”
作为一个存世多年的不死老怪物,就如申屠俟为了天下大义,对牺牲江暖棠这事毫不在意一样。
在提及席茂勋的情况时,他的心同样是冷、是硬的。
大体沧桑巨变,生死见惯。
于他而言,活在长久的等待中,也未必是幸运。
江暖棠心里祈祷半天,都不及申屠俟一句话顶用。
登时睁亮眼睛,欣喜若狂道:
“不管怎么样,能治好就行!我就知道师傅最厉害,最心善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绝对实力面前,江暖棠毫不吝惜自己的溢美之词。
可惜申屠俟却不吃这一套,面色不耐地赶人道: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少在那里和我煽情,我不吃这一套。”
申屠俟板着脸,傲娇地嫌弃完。
复又想到什么,话锋一转,接着补充:
“你要真想感谢我,就加紧功夫,把幕后下毒的黑手给我找出来,为师我等这一日,可等太久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