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直到睡梦迷离间,长臂一伸,没摸到身旁的软香温玉,才倏然睁开眼,却看到女人坐在床尾,身上穿戴整齐。
显然早就做好准备,要和他摊牌。
所有的侥幸尽数褪去,瞌睡虫也在这一刻消散无踪。
邵湛凛心里一咯噔,神情渐次凝重。
面上却不显什么,只翻身坐起,佯装若无其事地问:
“怎么了?”
说话间,男人的视线从周围扫过。
发现地上放着一个巨大行李箱,房间内,先前他一点一点蚕食领地,处心积虑才搬进来的东西全都不见踪迹。
想来就是被打包好,放在行李箱里,不给他任何犹豫拒绝的机会。
可见这女人的做法,是真的绝!
邵湛凛的心下隐隐有思量,面上却仍眉头紧锁,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
等着江暖棠开口。
江暖棠本就是等他醒来,这会也不想同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到此为止吧!逢场作戏太累,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再陪你浪费几个月。”
江暖棠毫不拖泥带水地表明态度。
神色平静,仿若两人之前真的没有半丝感情。
饶是邵湛凛的心里早有准备,清楚从这个翻脸无情的女人口中,吐不出什么好话。
也还是控制不住,被她气到火冒三丈,扬高声嗓:
“你说什么?”
邵湛凛翻身坐起,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如炬的目光直射入她琥珀色的褐眸中,似要把她的心思看穿。
江暖棠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移转视线,想躲开他的探究。
邵湛凛却不让她如愿,箍着她手腕的力道收紧,另一手捏上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同他对视,接着薄唇轻启,复又追问:
“再说一遍?”
邵湛凛一字一顿。
黑曜石般明亮的瞳仁中眸光灼灼,语气更是少有的咄咄逼人。
显然不给他个满意的理由,他是不会罢休。
江暖棠闭了闭眼睛,很想避而不言。
现实却不容她躲闪,许久等不到答案的邵湛凛,再次出声催促:
“棠棠。”
自带亲昵的称呼,看似在归根结底,追溯答案。
邵湛凛的语气却明显轻缓下来,心情亦是少有的紧张。
眸光中甚至染上几许卑微的祈求。
无言的深意里,他想让她把方才的话重新收回去。
那样他便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奈何江暖棠能走到这一步,就不会轻易打退堂鼓。
所以尽管清楚接下来的话,会让本就岌岌可危的事态,更加恶化。
她在深吸口气,静默半晌后,仍旧佯装冰冷无情地回答道:
“说几遍都一样,我的选择不会变,该是时候结束这种无媒苟合,不清不楚的床伴关系了。”
该是时候结束这种无媒苟合,不清不楚的床伴关系了。
不得不说,江暖棠不愧是留着霍四爷血液的霍家人。
在气人方面的本事上,还真是同她的几个堂兄弟一脉相承。
一如眼下,邵湛凛便被她气得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登时也忘了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才是正确,只知道重复她话里的关键词。
“床伴?”
邵湛凛咀嚼着这极具讽刺意味的两个字,既痛心,又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就是你给我们关系的定位?”
说话的时候,邵湛凛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大有她敢承认,就一把毒哑她,让她再开不了口的冲动。-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