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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却一反常态。
皇上深夜传旨,就已经够奇怪了。
张仲文一点消息都没有,更是让张尚武心中犯起了嘀咕。
张诚也在朝中为官,消息灵通:“父亲,今日朝会结束,三叔和一众内阁大臣,就被皇上召去御书房议事。”
“后来,皇上让其他大臣回去,只留了三叔一人...”
“我托关系问了宫里当差的。他们都说,三叔还在宫里。至于是三叔在干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
张尚武心中咯噔一下,生出浓浓不详预感。
三弟入宫,独自被留了下来,现在生死不知。
最好的情况,是三弟被软禁了!
最差的情况,只怕三弟已经被皇上砍了脑袋,身首异处!
张尚武越想越是恐惧,一颗心沉入谷底。
这时候。
江离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张阀还不领旨?”
张尚武如梦初醒,连忙走上前,跪在江离面前:“草民张尚武,领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皇上的圣旨都送到面前了。
如果不领旨,可是欺君犯上,要掉脑袋的。
而且,张尚武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侥幸。
也许,皇上不是对付张阀呢?
江离打开圣旨,朗声道:“皇上有命,明日皇上亲自来张阀,要借些东西!”
“咱知会你们一声!”
言罢。
江离将圣旨递给张尚武,一言不发,径直离去。
看着江离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之中,张尚武像是灵魂被抽空,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老泪纵横:“完了啊!张阀完了...”
张诚诧异道:“父亲,皇上不就是来借点东西吗?咱们张阀只要有,借给皇上就是。”
“您为什么说张阀完了?”
张尚武盯着儿子,怒骂道:“蠢材!当今皇上是什么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上坐拥大夏锦绣江山,富拥四海!他能缺什么东西?找咱们张阀来借?”
“当然是张阀的项上人头啊!”
“你三叔音信全无,要么被打入天牢,要么连命都没了!”
“皇上这是要灭张阀,将咱们满门抄斩啊!”
啊!
听到张尚武的话,所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脸色惨白如纸。
张诚顿时慌了:“父亲,你会不会搞错了?皇上要砍咱们的脑袋,为什么还说借东西?”
张尚武两眼一瞪,道:“废话!这是皇上看在你三叔的面子上,给咱们体面!”
张诚心如死灰,不吭声了。
张仲文毕竟是尚书令,位极人臣。
皇上要灭张阀,不明说砍头,说是借东西,也不奇怪。
说是赐酒,其实是鸩杀。
说是赐白绫,其实就是上吊自缢,留个全尸。
类似的说法,实在是多如牛毛,不胜枚举。
张诚双眸一寒,咬着牙道:“父亲,我张阀对朝廷忠心耿耿,任劳任怨!”
“那昏君,不分青红皂白,无缘无故,就要灭我张阀!”
“张阀好歹有五千私兵,在门阀之中素有威望,振臂一呼,一定会有人响应!”
“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不如,我们反了吧!”-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