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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秦振军跌倒在地,面无人色,已经彻底绝望。
本以为,他的计划天衣无缝,登临顶峰,已经指日可待。
没想到,这一切却早被陈轩看穿。
而且,陈轩还算计好了一切,让他没有丝毫胜算,甚至连失败,都是这般的摧枯拉朽。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啊!数十年的谋划,没想到,竟败在你一个小太监手上,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陈轩,本王就是死,也要拉你做垫背!白灵,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秦振军像是疯了一样,眼睛通红,死死盯着陈轩。
杀了这个毁灭他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现在最后的念想。
然而,身旁的白灵,却面无表情,不为所动。
和之前的雷暴,简直一模一样。
“白灵,你……”
白灵没说话,倒是陈轩,笑容浓郁。
“王爷,你现在只是阶下囚,连我这个小太监都不如,还有什么资格,命令白灵做事?”
闻言,秦振军回过神,忽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原来如此,树倒猢狲散,没想到本王人还没走,茶却先凉了。”
说罢,举起手中的长刀,看向老皇帝:“楚天雄,本王虽败,却并不是败于你手,今日,就为所有的恩怨,划一个了断。”
见此,老皇帝面无表情,甚至波澜不惊。
仿佛,只是面对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
卓颖脚下一动,连忙挡在老皇帝面前:“护天卫护驾,将罪臣拿下,听候陛下发落。”
护天卫答应一声,当即就要上前,可陈轩,却看出了不对劲。
“不好,王爷是想自杀,快阻止他!”
陈轩急忙出声,这个时候,王爷可不能死。
然而,老皇帝依旧面无表情,不动如山。
手下护天卫,没有一个人敢动。
只能眼睁睁,看着王爷走到城墙边缘,目光所止,满目尽是苍凉。
“本王一生征战三十余载,守护大楚边界,没想到,今日,竟落得这般下场。”
“楚天雄,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本王去死吗?今日,本王便成全你。”
“陈轩,本王哪怕死去,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秦振军忽的怒目圆睁,昂首挺胸。
手中长刀放在脖颈间,手上用力!
一瞬间,鲜血飞溅!
“父王!”
秦月惊呼着跪倒在地,捂着嘴泣不成声。
至于秦墨,整个人跌坐在地,宛若死人。
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振军像是寒风中的一片落叶,朝着城楼坠落下去。
一代镇北王,就此陨落。
陈轩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有种悲凉的感觉。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自己呢?
心里长长一叹,又很快压下情绪,看向白灵。
镇北王死了,这女人,可是个烫手的山芋。
“白灵,要不,咱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不为难你,你乖乖回北边,咱们进水不犯河水!”
闻言,白灵看了他一眼,嘴角妩媚一笑。
“我若想走,就凭你们这些人,还远远拦不住。”
说话间,身子一跃,忽然出现在陈轩面前,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陈轩,扳倒了镇北王府,你很高兴吗?别急,下一个,很快就轮到你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老皇帝身边,有一位很厉害的高手,想杀了你,易如反掌!”
“好在,你现在还有些用处。”
说罢,居然在陈轩嘴唇亲了一口,身子慢慢变得虚幻。
“陈轩,用不了多久,你会亲自到北边找我的,甚至跪在地上求我!我很期待那一天呢。”
说完,身子完全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妩媚的声音,在陈轩脑海萦绕不绝。
至此,此事尘埃落地!
百官以高文君为首,齐齐跪倒在地,山呼海啸。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反贼已被擒拿,我大楚江山永固,千秋万世!”
“大楚江山永固,千秋万世!”
老皇帝微微摆手,面无表情:“平身!”
高文君直起身子,看向身旁瑟瑟发抖的赵如坤等人:“陛下,镇北王的家眷,和这些叛徒,该如何处置?”
闻言,以赵如坤为首,之前投靠秦振军的判官,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磕头。
“陛下饶命啊,我们也是受了逆贼蛊惑,一时糊涂,还请陛下法外开恩。”
“请陛下法外开恩,饶恕我等的罪孽吧。”
然而,即便他们把头磕破了,老皇帝始终面无表情,都没多看一眼。
“秦氏一族,诛九族,灭满门!”
“至于这些叛徒,夷三族,三族之外,全部充军!”
短短两句话,足以决定数百人的生死。
赵如坤等人瘫倒在地,内心绝望。
连肠子都悔青了,却无济于事。
对此,陈轩不由皱起眉头,拱手上前:“陛下,此等惩罚,会不会太严厉了一点?而且王爷之女秦月,是当朝贵妃,总不至于连她也一起杀吧?”
他和秦振军父子间,虽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可其他人,却是无辜的。
老皇帝却要将其全部诛杀,未免太过残忍。
可闻言,老皇帝哼了声,话语也跟着一厉。
“陈轩,此次你虽然立了大功,可还没有资格,和朕如此说话,别忘了你的身份。”
说罢,看了眼秦月:“秦月,看在朕与你夫妻一场,便饶你一死!即日起贬为庶民,此生不得踏入宫门一步!”
“民女秦月,叩谢陛下!”
老皇帝没有多看一眼,在一众太监妃子的簇拥下,大步离开。
看着梨花带雨的秦月,陈轩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他又哪里看不出来,老皇帝分明是在给他下马威啊。
要不然,就凭他的功绩,赏赐个异姓王,也绝对不过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莫非,真要和白灵所说一般,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哼,老皇帝,你若识趣,咱们大可进水不犯河水,你当你的皇帝,我做我的风流太监。”
“可你要是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那就别怪小爷不伺候了。”
想到这,陈轩哼了声,也懒得再收拾残局。
拍拍屁股,回了司礼监。-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