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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轩进入凉亭后,二皇子齐文鹄瞥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对面的石凳。
“请!”
陈轩淡笑,也没客气,大咧咧的坐下来。
婢女见状瞪了陈轩一眼,低声抱怨,“二公子赐座,也不知谢恩。”
“真是个不知礼的家伙!”
她声音虽小,但距离太近,陈轩和齐文鹄都听到了婢女的声音。
齐文鹄轻拍石桌,“胡说八道!还不给贵客倒酒?”
婢女吓了一跳,脸色惨白,赶忙给陈轩满上酒。
听着涓涓的流水声,陈轩淡然一笑,“二公子好雅兴,不在皇子府内饮酒作乐,却在这游山玩水,羡慕至极啊!”
齐文鹄目露好奇之色,“你怎么知道我会在皇子府内饮酒作乐?”
“普通人可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们。”
陈轩唇角一勾,“是吧,二殿下。”
“陈将军果然不一般!”
齐文鹄抚掌大笑,“本皇子佩服!”
“嗯?”
陈轩一愣,下意识反问,“你认出我了?”
“没有!”
齐文鹄笑着回答,“不过明知本皇子的身份,还敢赴约。”
“除了陈将军,我想不到还有谁敢这么做!”
陈轩目露诧异,随即和齐文鹄相视大笑。
被认出身份,他是
真没想到。
不过陈轩也没在意这些,“二殿下找我来此,所谓何事?”
齐文鹄收敛笑容,“我想与陈将军,谈笔生意!”
“哦?什么生意?”
“田小娥!”
听到对方的目的,陈轩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二殿下要她做什么?”
齐文鹄沉默片刻,瞳孔微微晃动,“自保!”
“自保?”
这个回答,让陈轩愈加疑惑。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横州城的刺杀,是我大哥做的。”
“他想要抓到田小娥,利用田小娥的身份诬告大将军府。”
“若他成功,我地位不保!”
齐文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脸上露出遗憾神色,“所以我要得到田小娥,防止她被我大哥抓到。”
“然后用来对付我!”
陈轩眼睛一眯,很多事立刻明白过来!
原来田炬笃定有人要对田小娥动手,是因为齐国两位皇子的权力斗争!
一方想要利用田小娥的身份做文章,而另一方为了防止田小娥被利用做文章。
这也是为什么,横州城内会被两拨人袭击。
第一波是齐文宇和太子齐文勋的人,他们来抓田小娥,要拿她对付齐文鹄。
而第二波,应该是齐文鹄的手下。
至于
为什么他的手下会对田小娥下死手?
这很简单,死人才不会被人拿来做文章!
“好家伙,看着一幅谦谦君子模样,背地里下手这么黑?”
陈轩心中腹诽不已。
齐文鹄自然不知陈轩心中所想,继续笑道,“若陈将军答应交出田小娥,我可以保证,送你安全出齐!”
“如何?”
“不如何!”
陈轩拿起酒杯把玩,似笑非笑,“田将军死前,我答应他会把田小娥送出齐国。”
“如果把人交给你,那我不是失约了吗?”
齐文鹄闻言一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没跟你商量。”
“我也没再跟你解释。”
陈轩捏住酒杯,目光凛冽。
片刻间,凉亭内的气氛犹如腊冬时节!
婢女不知所措的看着二人,心中胆寒。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变脸就变年了?
“陈将军,你知不知道我在山上埋伏多少人?”
齐文勋没有犹豫,出言威胁,“若不答应,你们都走不了!”
陈轩见状哈哈一笑,“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敢来?”
“你可以试试,看看是你的人杀我快,还是我杀你更快!”
一听这话,站在凉亭旁的护卫们全都抽出刀剑!
不远处轩辕墨听到
动静,瞬间翻身来到马车顶部。
而下一秒,凉亭四周,无数埋伏的将士举起弩弓,对准陈轩和马车。
齐文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因为眼前的陈轩,依旧神色如常。
他是真的不怕,还是胸有成竹?
这一幕,让齐文鹄心中有些拿不定注意了。
原本他的计划,是直接拿下陈轩,然后将田小娥抓住。
可现在陈轩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反而让他有些投鼠忌器了。
犹豫片刻,齐文鹄挥挥手,护卫以及埋伏的将士,全都收起武器。
陈轩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这个齐文鹄,绝非齐文宇那样的草包。
若是伐楚之战,是他和田炬出征。
龙啸风还真不一定能撑到自己赶来。
“陈将军,我很有诚意!”
齐文鹄挥退手下,言辞恳切,“我只为自保,只要田小娥在我手上,一定很安全。”
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不是,你个小伙子不讲武德!
陈轩撇撇嘴,根本不信齐文鹄的鬼话。
他相信,如果自己把田小娥交给齐文鹄,恐怕下一秒他就会杀田小娥灭口。
毕竟死人才不会威胁到他。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担心,我的目的,是送田小娥离开齐国。”
陈轩捏
住酒杯,露出一抹和善的微笑,“而你的目的,是不想让田小娥被太子抓走。”
“我们之间,并没有冲突。”
“可万一……”
“没有万一!”
陈轩说的斩钉截铁,“而且我很好奇,田小娥真就有这么大能力?”
“有了她,太子就能把你扳倒?”
齐文鹄沉吟片刻后才摇头苦笑,“你不懂。”
“田炬是大将军府的人,如果坐实通敌卖国,大将军府必受牵连。”
“我的权柄全靠大将军府来支撑,若出问题,那我必会被齐文勋压制。”
“如此一来,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听完齐文鹄的解释,陈轩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们这样争权,齐王就不管吗?”
“只要不出大问题,王上是不会管的。”
齐文鹄叹息一声,“历代齐王,都是这么来的。”
好家伙,搁这炼蛊是吧?
“可我要没记错的话,现在的齐王正值壮年,你们这般争斗,他就不怕尾大不掉?”
陈轩好奇的看着齐文鹄,“万一你输了,太子势大,那不得父子相残吗?”
听到这话,齐文鹄一愣。
这一点,他还真没想过。
不对,不是他没想过。
而是齐国近百年,就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