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像是余佳婕母女这种要经过调查的尸体,一般都会被放在五楼。
五楼是殡仪馆里防守最严密的一楼。
不过好在殡仪馆本来就没什么人守着,所以想要潜进去还是很容易的,只要她身边眯着眼睛笑的男人不拖后腿就行。
一切都很顺利。
男人的身手也十分不错。
他们很快抵达了余佳婕所在的房间,余九九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顺手解决了两个监控。
“快进来。”她对着身后的男人挥了挥手。
房间里躺着两具尸体。
准确的来说,是两具被封在冰棺里,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男人进去以后,面不改色地打开其中一个冰棺。
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扑鼻而来,熏的余九九下意识地蹙起眉头。
然而男人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工作利索地开始验尸。
那动作看起来十分专业,不禁让余九九放心了几分。
不过验尸的过程显然十分漫长。
余九九等了许久,眼看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的耐心快要消耗殆尽。
就在这时,男人收起手中的匕首。
“有什么发现吗?”余九九捏着鼻子凑过去问道。
她的五官几乎都要皱在一起了。
因为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
男人扫了她一眼,合上冰棺,说道:“你想知道哪些信息?”
余九九:“死亡原因,死亡时间。”
男人点点头:“尸体身上虽然有大面积的烧伤,但是致命伤口是在脖子上,她是被人割喉致命的,至于死亡时间,因为工具有限不好推测准确时间,但是我大体估摸在一个星期之前。”
余九九闻言,小小的眉头瞬间拧在一起。
不管是死亡的原因和时间,都跟余佳婕母女对不上。
难道尸体被调换过?
或者说……
她的脑子里瞬间一闪而过一道白光。
有什么东西仿佛要冲破心底的那一层阻碍破土而出。
这时,男人却突然耳尖微动,“有人来了。”
余九九眉头皱起,下意识地起身:“跑。”
然而身边的男人动作比她更快,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翻过窗户跳了下去。
“我先溜了,有什么问题网站联系。”
他话音刚落,停尸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陆衍一身黑色制服,手里拿着红外线激光枪,眼神锁定住余九九。
“又是你?”陆衍认出了余九九。
赫然是上一次拍卖会的时候,准备偷走辛德瑞拉的那个女人。
陆衍逼视着她:“你到底是谁?侦查所的火是不是你放的?”
余九九倒是不慌不忙。
陆衍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想要从他的手里逃走简直易如反掌。
看见只有陆衍一人,她反倒放松下来。
她笑了笑:“我说不是我,你信么?”
陆衍明显不信:“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佳婕原本也是我的调查目标,我来这里不过是想要验证一件事。”余九九缓缓地说道。
她说完,顿了顿,疑惑地问陆衍:“尸体你们是不是调换过了?故意把防守做得这么松,就是为了引我出现?”
“我的确猜测有人在背后捣鬼,”陆衍说道:“但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老实说,如果说面前的这个女人会杀人,他是不信的。
可是他这个陷阱都设置了这么久,却只等来了她。
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真的没有杀人?”
“我说了没有,我来这里是有我自己的事……”余九九摆了摆手解释。
然而她话音未落,陆衍的身后却响起一道不急不缓的脚步声。
紧接着,身穿短袖,气息冷冽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余九九愣了一下。
白慕言?!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衍对白慕言的出现并未感到好奇,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
“原来你们两个做了个局等我啊。”余九九终于明白了,她勾了勾唇。
白慕言眉眼冷冽,直截了当问她:“山庄里我夫人是不是你救的?”
夫人?
他居然说自己是他夫人……
她还以为白慕言很不想承认呢。
“嗯?是啊,怎么?”余九九挑眉:“看到了顺手就救了下来,毕竟是你夫人,我总不能……”
“所以,火是你放的?”白慕言打断她。
余九九摇摇头:“不是我。”
他沉默地看着她。
半晌,就在她以为他又要盘问什么的时候,他点了点头:“知道了。”
余九九:?
就这?
所以他这是信了?
“虽然不知道你在调查什么,”白慕言说道:“但这件事你别插手。”
余九九愣了一下。
白慕言接着道:“你走吧。”
陆衍浓眉皱起:“白先生,她潜入这里肯定抱着什么目的,就这么放她走了?”
余九九撩了撩卷长的头发,戏谑地看着白慕言:“就是说啊,白总莫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吧?”
白慕言扫了她一眼,眼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半晌,他淡淡地说:“你救了她。”
余九九怔愣一瞬。
意识到他说的那个“她”是指的自己余九九的身份。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要放自己走的?
“这么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那个傻子夫人了?”余九九勾了勾唇。
陆衍眉头皱起,直觉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但是今晚来这里蹲人是白慕言的主意。
白慕言要放人,他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这件事我会调查。”白慕言最后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像是说给余九九听,也像是在安抚陆衍。
毕竟这件事出在陆衍的侦查所。
他必须要把纵火的凶手揪出来。
陆衍最后看了一眼余九九,低低的叹了口气,也跟着离开了。
偌大的停尸房瞬间就只剩下了余九九一个人。
她怔愣了一瞬。
后背蓦地被人拍了拍。
她警惕地转过身,原先本来已经跑掉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在了她的身后。
“啧,”男人阴阳怪气地笑了笑:“没想到这个白慕言对他的夫人还挺护短的啊。”
余九九白了他一眼,不打算理他,顺着窗户往下面爬去。
然而她的心,却终归是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