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就算家里的那个小弟,在得自己的宠,也不敢如此放肆。皱着眉头,覃五爷冷冷的开口说道:“你倒是挺胆大的,敢开口撵本侯的,你还是第一个。”
“侯爷过奖了。”徐苗侧身行礼一下,继续说,“侯爷这次来是背着人的吧,冬梅去准备晚饭,想必一会儿就回来了,侯爷应该不想被碰到,不是吗?”
这话说完,徐苗明显看见覃五爷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心情大好的上扬嘴角。这个表情,一丝不落的落在了覃五爷的眼里,寒着一双眸子,男人缓缓地站起身,一言不发的朝门口走去。
徐苗见状,也在他背后轻轻地拍拍胸口,可还没等松口气呢,就听到——
“这次做生意警醒着点儿,你那个作坊明面都是你自己在做,出了任何问题,本侯是不可能帮你的,别到时候把自己折进去。”
轰——
徐苗听到这话,脑子顿时“嗡”了一下,等她在想问什么的时候,覃五爷已经离开,门依旧关着,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原本以为,跟镇远候一起合伙开那个作坊,日后无论自己做什么生意,都可以算是有了靠山,可没想到今日这家伙居然说那么一句话,难道说他刚才来,就是想嘱咐自己什么的吗?
该死!
没事儿耍什么性格,又不是呆板的古代人,哪有什么男女之别一说,真是……真是气死人了。想到这儿,徐苗不禁拍了一下桌子——
“砰——”
声音不大,不过正巧冬梅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徐苗如此的动作,纳闷的问道:
“怎么了?好端端的咋还拍上桌子了?手不疼吗?”
“啊?没……没什么。”徐苗见是冬梅回来了,赶紧甩了甩头发,然后装作无事的摇头。
冬梅走过来,把饭菜放在桌子上,一共三个菜、一个汤,两个馒头,“知道你生性节俭,若是拿的太多,你宁可撑着也不会浪费掉,所以我从厨房做的那些菜里,挑了这几道端过来,应该够你吃的。”
“足够了。”徐苗笑着说,随手拿了一个馒头,看着关闭的房门,然后冲着冬梅比划了一下,又说,“我吃不下这么多,你帮我吃点儿,没有外人,你就坐在那里,啊!”
冬梅笑着摇头,拒绝的说道:“忘了咱们怎么说的了?你快吃吧,我在旁边陪你说话就好。”
徐苗见状,也没再坚持,垮着一双肩膀点点头,闷头吃着东西。来到府城,一切都不对劲,原本他们应该是很好的姐妹,可碍于那些规矩,只能这么生分。
解决掉两个馒头,菜也吃的七七八八,徐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笑呵呵的看着冬梅,说:
“吃饱了。”
“嗯,那你歇着,我去叫人给你准备热水,你好好洗个澡,然后睡觉吧。”冬梅说着起身就要收拾桌子,被徐苗摇头打断,在屋子里一边散步一边说,
“冬梅姐,你跟我说说欧阳公子跟覃五爷的事情吧,我这以后要跟他们做生意,总要了解一下他们的脾性,方能做好以后的事情啊。”
冬梅闻言,也没有迟疑,点点头坐在椅子上,缓缓地说:
“其实我们大少爷倒还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就是特别的怕他,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在他面前,根本都不敢抬头,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大少爷……”
“……至于覃五爷嘛,他那个人规矩比较多,最讨厌的就是女子浓妆,你以后见他的时候,千万别浓妆艳抹的,至于其他的……说实话,我接触覃五爷的次数不多,还真是不知道那么多。”
徐苗听了这些,缓缓地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那个覃五爷,脾气是不是特别的不好,他要是生气的话,会杀人吗?”
那次的事情,几乎算是给徐苗留下了心理阴影,小妮子还真是挺后怕的,尤其是今日,自己还那么不识好歹的冲撞,这……唉!
果然冲动是魔鬼!
“覃五爷虽然贵为侯爷,但是不会生气就杀人的,说实话,就连我们大少爷,都没见过覃五爷生气呢,只不过就是讨厌浓妆艳抹的女子罢了,行了,我去收拾一下,你也收拾收拾,一会儿洗个澡睡觉吧。”
冬梅说完,扭头出了房间……
……
翌日寅时,由于生物钟的作祟,原本能睡懒觉的徐苗,不知不觉得醒了过来。小妮子无语,昨儿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原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养精蓄锐的,没想到又这个时候醒了。
看着外面还没有亮的天儿,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的看着棚顶。细细的想着昨天那半天的府城之行,从店铺到订金,然后又到晚上覃五爷的出现,她总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不真实。
前世的时候,也看过一些电子书,对于上面写的那些东西,总是觉得有些胡编乱造,可当自己来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时,还真是挺期待的,期待有个啥空间,或者挖到一箱子的金银等等。
可一年过去了,啥啥都没有,完全靠着自己的双手撑到现在,好不容易攀上了像覃五爷、欧阳旻睿那般的大人物,可做起事情来,还必须得谨言慎行,更要事事小心。
或许还真的就像覃五爷说的,发展的别太快,老话说得好啊,枪打出头鸟。昨日覃五爷临走的那句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而非是他会袖手旁观的意思。
想了这么长时间,小妮子抬头看着外面的额天儿,还不到一刻钟,将近两个时辰,天才能亮,就相当于现代的四个小时。
这么好的时间不睡觉,在这里胡思乱想,还真是暴殄天物呢。左躺右躺,小妮子终于放弃在床上烙饼了,爬起来,抹黑穿起了衣服。
这边衣服刚刚穿好,那边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很轻,
“咚咚咚……”
“谁?!”徐苗警惕的问着,静静地坐在床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声音。这么一大早的,欧阳家不会起来这么早吧,那也太离谱了。
“徐姑娘是我,你醒了吧,上次你不是说想学做蒸糕吗?奴婢已经跟厨房说好了,这就进来伺候洗漱。”
是冬梅的声音,徐苗一喜,快步来到门前,伸手打开门之后,看见端着水盆的冬梅,笑呵呵地说:
“快进来,你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啊。”
冬梅进屋,把水盆放在一旁,拿出火折子点燃蜡烛之后,开口说道:
“知道你每天这个时辰起来,寻思着来这儿也不能例外了,就过来陪陪你,可看你这蜡烛也没点,还以为你没醒呢,就轻敲了几声门。”
徐苗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暖暖的,走到水盆前,将帕子浸湿、擦脸,笑着说:
“还是你疼我呢,那个蒸糕好学吗?”
“嗯,好学,材料你们那里就有,我都王大娘说完了,到时候她教你,学会了回家做,就算是凉了,那三个小的也能吃。”冬梅说完轻笑一下,帮着徐苗整理东西。
昨日买了不老少,她也给准备了许多,要睡觉的时候,管家又拿来了一些,说是大少爷给准备的,好几个布包拿着不方便,冬梅便连夜弄了个大的包袱皮,把所有的小包袱放在里面,方便拿着。
徐苗洗完脸之后,拿着昨日冬梅给她的小盒香脂擦脸,看着冬梅收拾的东西,不禁叹了口气,摇头道:
“这知道的,我是来找欧阳公子谈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乡下亲戚,来这边打秋风的呢。”
打秋风又叫打抽丰,指假借名义、利用关系向人索取财物或赠与的一种社会现象,基本上农村用这个词,就是去富足的亲戚家,弄点儿银钱、好东西的意思,多半是个贬义词。
冬梅听到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坐在椅子上,把扣系好之后,说:“你啊你,非得那么贬低自己,大少爷给你这些东西,无疑是现在帮你,日后你多给他点儿货罢了。”
“你不知道,我跟冬雪刚回来的时候,大少爷曾经找过我们俩,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我们好好与你相处,日后有什么事儿,你肯定能帮忙。”
“还说你非池中之物,将来必会飞黄腾达,就连三郎、小五,都夸了一个遍呢,说三郎虽然性子急,不过再过几年,势必沉稳。小五聪明,将来一定能出仕。”
这就算不低的评价了,徐苗挑了下眉头,轻笑一下,也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然后叹了口气,说:
“但愿吧,小五我还不担心,唯一担心的就是三郎,那个孩子的身子骨不好,真要是……唉!”
“你也别担心了,等我去到外地之后,也会帮你打听各类偏方的,三郎的身子肯定不会有事儿,放心吧。”
冬梅这话说完,徐苗没有吱声,而是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如今三郎的身子骨还没啥,可武先生曾经说过,那孩子的身子年纪越大越虚弱。
她这心里一直都悬着,虽然现在三郎没事儿,到底是十二岁,小孩子身子骨还没长开,可一旦……每每想到这个的时候,徐苗都是不敢往下想,生怕再……唉!
来到厨房,婆子们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妇人,看见冬梅他们两个进来之后,赶紧迎过来,屈膝行礼一下,说:
“冬梅姑娘来了,想必这就是徐姑娘吧,给徐姑娘请安。”
徐苗看着眼前的妇人,心知这就是冬梅刚才提到过的王大娘,也赶紧侧身还礼一下,说:
“王大娘客气了,我就是想来学做一些糕点,回去之后好给弟弟、妹妹吃,打扰之处,还请见谅……”-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