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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医生赶到的时候,地上已经布满毒血。
苏楠唇瓣上也满是黑红的血渍。
她无助地看着医生:“为什么我吸了这么多,这毒还是不见减少?”
“因为这个毒是浸润在他血液里的,你吸是吸不出来的。”高医生焦急阻止:“你快别碰他,他现在全身的血都有毒。”
“那怎么办?”苏楠焦急道。
高医生绕到床的另一边,打开药箱,飞快拿出几粒黑色药丸的小药丸往秦斯越嘴里塞。
可秦斯越紧咬着牙关,那药丸根本塞不进去。
“让我来!”苏楠随意地擦了擦嘴,拿过药丸,飞快碾碎。
又倒了杯水,将粉末融进水里,然后自己喝了一口,慢慢哺喂到秦斯越嘴里。
她喂得很慢,很仔细,一口接着一口,力求每一滴都能让秦斯越喝下。
顾妙妙赶来,正看到苏楠和秦斯越唇齿相依,辗转厮磨。
她立刻瞪大眼,冲上去就要阻止:“贱人,你干什么,你还嫌害他不够……”
“大小姐,冷静!”
她话没说完,就被高医生拦住,拉到一边:“她这次是在救人。”
高医生指了指地上的血迹:“她用嘴给秦先生吸了受手上的毒,可能也中毒了。水里是药,秦先生自己吃不下去,她才用了这个办法。”
明亮的灯光下,满地黑红血迹,触目惊心。
顾妙妙看看床上的秦斯越,又看看苏楠。
秦斯越闭着眼,像是完全感知不到周围。
苏楠专心喂药,直接无视了周围的一切。
明明是在一个房间里,他们却像是被隔离出的一个世界。
莹莹灯火,只有他们彼此。
顾妙妙懊恼地跺了跺脚:“疯子!疯子!两个都是疯子!”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间。
明明她才应该是最喜欢大叔的那个人,可这个女人怎么能那么豁得出去?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绝不会放弃!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房间。
大床上,秦斯越悠悠转醒。
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他和楠楠相认,梦见她陪在自己身边,梦见她絮絮叨叨跟自己说了很多很多话……
他满足地弯了弯唇,垂眸就见床边趴着个熟睡的女人。
疤痕交错的脸,紧闭的眼眸,纤长的羽睫……
即便是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紧紧蹙着,小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和担忧。
秦斯越撑着酸软的身体起身,修长指尖轻轻抚平女人眉间的褶皱,眼底满是温柔和心疼。
苏楠迷糊间,感觉脸上酥酥痒痒的触摸感。
她下意识想到秦斯越,猛然睁眼。
“阿越!”
还没看清眼前的状况,她已经惊呼出声。
秦斯越的手顿在半空,苍白清俊的脸上徐徐绽开一抹笑意。
苏楠彻底清醒过来。
看到秦斯越虽然虚弱,但不再流汗抽搐,更没有发烧发热,情况明显比昨晚稳定。
她松口气,握住他的手:“感觉怎么样?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秦斯越开口,声音带着病态的微哑。
虽然有些刺耳,但总比什么都说不出来好。
苏楠自我心里安慰:“那你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
秦斯越摇头,起身下床,反握着苏楠的手往浴室走。
一瞬间,苏楠想起那晚的事,连忙挣扎:“你、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回可不行……”
她红着耳朵,又是害羞又是愧疚。
可还没等她说完,秦斯越就直接将她推到浴室的镜子前。
他看着镜子中的她,墨瞳深邃,菲薄的唇角勾起一抹痞笑:“本来就够丑了,还没精打采。原本还有双眼睛能勉强看看,结果现在眼睛也丑得看不了了。哭成这样子,是故意为了恶心我吗?”
苏楠一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头发蓬乱,眼下青乌,眼里布满血丝,再配上那一脸的疤痕,确实辣眼睛。
“我才没哭呢!我这是熬夜熬的!”她瞪秦斯越一眼:“你个没良心的!我回去洗漱完,又是一条好汉!”
她不想让他担心,更不想这个时候在她面前示弱。
秦斯越看穿她那点小心思,心里一片柔软。
他长臂一伸,牢牢将她固定在狭小的盥洗台前:“就在这洗。”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脸上,霸道又蛊惑。似笑非笑的神情,莫名撩人。
苏楠的身体僵了僵,想起顾妙妙和医生的话:“不行。”
秦斯越低头,倾身抵住她的额头。
咫尺之间,他们能看清倒映在彼此瞳仁中的自己。
秦斯越勾唇:“脑子里装着什么黄色废料呢?放心,我保证不碰你!”
苏楠耳根绯红,后仰身体垂下眼睑:“我信你个鬼!”
那天晚上,他还一脸嫌弃,说好的只是搓澡呢!
现在两人彻底相认,连伪装的必要都没有了。
苏楠想了想,干脆直起身,推开他,严肃道:“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毒发吗?医生说就是因为我们那天晚上的事!你这个毒是不能同房的,你自己心里有没有点数?”
秦斯越轻笑:“这种借口你也信?他们一群单身狗。”
昨天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是听医生这么说过,可那也难保不是洪.志强或者顾妙妙的诡计。
“我没有再跟你开玩笑,这是真的。”苏楠皱眉,郑重强调:“你要是不能答应我管好自己,我现在就走。”
只要他能够安全,能好好活着,哪怕离得远远的,她也愿意。
感觉到她的担忧,秦斯越松手,退后一步:“好,我都听你的。”
苏楠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那我要洗澡了,你先出去。”
秦斯越看了看她的脸,突然伸手覆上她的脸颊:“太丑了,取下来我再出去。”
苏楠意识到他说的是脸上的面具,唇角勾了勾,任由他的手沿着腮边的缝隙,一点点撕开。
秦斯越的动作很慢,指腹温柔地一点点捻开。
可面具在脸上粘了太长时间,牵动皮肤就是一阵刺痛,好像硬生生撕下一块膏药。
“嘶……嘶……”
苏楠随着他的动作,忍不住抽气,发出低低的呻吟。
秦斯越放柔动作的同时,忍不住轻笑:“你这样,就算不让外面的人误会,我也快把持不住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