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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安强忍着心痛,扬起脸:“委屈求全这么多年,难道你们不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吗?”
乔国栋松开门把,一步步重新回到床前,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眼睛:“当年,我的确不爱你的母亲,但这三十多年的朝夕相对,我们已经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对你母亲、对你、对这个家,我都有不可推卸地责任。
“我不会跟你母亲离婚,你母亲也不会跟我离婚!你和她都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任何人想要伤害你们,我都不会放过他!”
乔安安被父亲的气势镇住,直到病房的门关上,她才回过神来。
“噗……”
她呛出一口鲜血,靠着床头惨然一笑。
看看她都干了什么好事?
印象里永远温柔和煦永远笑眯眯永远有求必应的父亲,被她逼成了什么样子?
曾经,为了得到秦斯越,她就不让所有人好过。
现在,为了安心求死,她同样不让所有人好过。
她这样的人,勉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
医生办公室。
乔国栋在手术同意书上郑重地落下自己名字:“医生,辛苦你们,请你们一定救救我女儿!”
“放心,我们肯定会尽全力。”
助理医生收好同意书,再次确认道:“乔先生,您真的不确定导致你女儿一心求死的记忆到底是哪一段吗?您知道,如果没有准确的目标,我们消除的范围就只能尽量大,到时候恐怕她会不记得很多事,甚至影响到知识面和智力。”
乔国栋眼底闪过一抹痛色,狠狠地摇了摇后槽牙:“没关系,不会的东西可以再学。只要活着,只有活着,她才会有未来,才会有新的希望!”
助理医生点头:“好,我会尽快通知两位教授安排手术。”
“辛苦你们!”乔国栋站起身,朝着助理医生深鞠一躬:“麻烦你帮我谢谢两位教授,谢谢所有医护人员!”
他相信两位教授的医术,相信手术一定会顺利,相信安安一定会恢复到从前快乐自信的样子。
“嗡嗡嗡……”
走出医生办公室,乔国栋包里的手机响起。
他随手接起,电话那端传来助理的声音:“乔总,您要的地址我查到了,刚刚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好,辛苦。”乔国栋应声,直接挂了电话。
他点开那个地址,眸光沉了沉。
有些事的确不能回头,但还可以弥补,而且该弄清楚的那些也必须要弄清楚!
……
晚上十点,宾客散尽,持续一整天的婚礼终于圆满落下帷幕。
佣人带着三个小家伙去洗漱休息。
苏楠和秦斯越亲自将二老送到他们的房间。
苏楠:“爸妈,以后你们就住这里了,喜欢吗?”
王茜和老伴儿相视一眼,满脸欣慰:“喜欢,怎么能不喜欢?”
这里几乎照搬了他们海城的家,整个风格简约而不简单,处处透着温馨和舒适。
苏楠满意地弯唇,亲昵地拉着二老往窗边走:“还有你们更喜欢的!”
她推开窗户,夜风伴着一股清冽的药香扑面而来。
王茜和苏清华惊讶。
明亮的路灯下,他们后窗外竟是一片葱葱郁郁的药田。
“难怪今天过来总觉得城堡里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一直没来得及找,原来在这。”王茜感慨:“谢谢你,楠楠!”
“是我要谢谢你们!”苏楠抱住二老,泪盈于睫:“谢谢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么完美的婚礼!谢谢你们成为我最最最坚强的后盾!”
不管是婚礼上二老的话,还是他们请来的客人,无一不是在告诉所有人:她是他们最珍视的宝贝,谁要是敢动她就是跟他们过不去!
他们是兼爱天下的医生,但也是最平凡最护短的父母!
“傻孩子,你是我们的女儿,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苏清华宠溺道。
气氛再次变得煽情,眼看三人又要哭起来,秦斯越岔开话题:“这些可是楠楠的宝贝,之前下雪我担心冻伤,特意找人给它们盖了起来,希望没有受损。”
苏楠笑着嗔他一眼:“你4不是4傻?我准备送给爸妈的礼物,当然会考虑到这点,这些都是抗冻的品种。不但不怕雪,反而冻上一冻,药效更好!”
“这么神奇?”秦斯越故作惊讶:“看来,我以后要多学点这方面的知识,不然都跟不上你们的节奏了。”
苏清华安抚地拍拍他的肩:“你已经很很优秀了!每个人擅长的领域都不同,能把自己擅长的做好就很好了!当然,能多学点东西总是好的,但也不用刻意。”
“知道,谢谢爸!”秦斯越虚心受教。
王茜看着两个孩子,眼里是掩不住地满意:“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都累了一整天,赶紧回房间休息吧!”
“好,那爸妈,你们也早点休息!”
秦斯越牵着苏楠离开,轻轻替二老关上房门。
苏楠握着他的手,撞了撞他的肩:“刚才我不是故意说你……”
“嘘!”秦斯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温柔浅笑:“我们是夫妻,你懂我我也懂你。”
看着倒映在他眼中那个小小的自己,苏楠弯眸,熟练地枕上他的肩头:“阿越,有你真好!”
从此以后,夫妇一体,心意相通,谁也不能再分开他们!
……
主卧。
大红的喜字,艳丽的彩纸拉花,鸳鸯交颈的被褥枕头,喜庆而温馨。
苏楠洗漱出来,并没有立刻上床,而是静静站在窗前。
“还不困?”
秦斯越从浴室出来,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身。
苏楠摇头:“明明感觉很疲惫,但就是不想睡。而且,这么美的烟花不欣赏,多可惜啊!”
绚烂的烟花从城堡上空开始绽放,然后逐步往周边辐射。此刻已经到了别的地方,只是站在城堡楼上,依然清晰可见。
秦斯越轻笑:“那看来你今晚是不用睡了。”
“为什么?”苏楠不解。
“文昊那臭小子,安排的可是全城烟花,通宵达旦。”
“这么多?”苏楠惊讶:“那得多少烟花,会不会太夸张了?花钱不说,还会造成很大的污染吧?”
“放心。”秦斯越揽住她的肩,与她并肩立在窗前:“你没发现燃放点始终都只有一个吗?开始是城堡,后来是远一点的地方,之后会更远。”
苏楠点头:“这有什么说法?”-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