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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呀?”
姜云姝状似随意一问,其实绣鞋里的白嫩脚趾都紧张到蜷起。
萧奕目光触及姑娘家如花似玉的面庞。
“漂亮的。”
她鄙夷:“肤浅。”
他轻笑着反问“你呢?”
姜云姝微微挑眉,仔细思考了一下,笑了:“巧了,我也喜欢漂亮的。”
他眼眸带笑,似有星辰,比那天上的月亮还要漂亮。
她的心砰砰跳了两下。
没出息!真没出息!
萧奕问:“方才我没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爹爹和娘亲。”姜云姝捧着手炉,浅笑:“你不知道,我这人早慧,记得的事情可多了!”
小姑娘向来喜欢变着法夸自己,他笑着颔首。
“你别笑,我说真的!三岁那年娘亲给我做了鲜肉汤圆却没煮熟我都记得!”
“嗯,我信。”
她觉得他回答的敷衍,还想跟他举证,又觉着有些幼稚,便捧着暖茶,看着上面飘散的水雾。
“能跟我说说吗?你和太子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这事她好奇很久了,这几天她有问过竹谨,但竹谨不敢说。
萧奕并未回答。
“你若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话是这样说,可她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
“我不记得。”萧奕突然说。
“嗯?”她一怔,刚想骂他敷衍自己,便反应过来他接的是自己之前的话茬。
“幼年的事情,我记得很少,最早的记忆大概是六岁那年,兄长背着我趟过一片田野,我记得那天的夕阳。”
不同于她喜欢跟人念叨自己曾经的事情,萧奕话一向不多,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分享自己的事情。
姜云姝有点开心,又有点觉得自己这样没出息,她看着月光下的他:“萧家兄长待你很好吧?”
萧奕点头,向来平静的目光更加深沉。
“兄长与我同母异父,非婚生子。他因此从小遭受了太多白眼与谩骂,但他从未怨怼过这个待他刻薄的世道。旁人欺他辱他,他从未弯过脊梁。”
“他告诉我,旁人说什么都不必在意,不必计较,是非曲直自在他心,只要他立得住,便不怕外面的流言蜚语。”
“我曾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兄长,他很傻。”
“世上鲜有人对兄长投以善意,他却心怀善意对所有人。”
“兄长仁善宽厚,公正刚直,入仕后不攀附权贵,凭着一腔热血想要做个为民请愿的好官。”
“他因此得罪了很多人,那些人对他的报复,是把怨气都洒在了如今的承恩侯身上。承恩侯本就不待见这个便宜继子,如此一来更是怨恨。”
“十五年前,兄长被派去扬州查案,很巧,当时案件也涉及到私铸银锭,兄长一路追查,不辞辛劳,终于有一日,他高兴的告诉我查到了关键线索,可就在告诉我的当天夜里,他被人灭口。”
“我当时就在隔壁,小厮用力捂着我的嘴,怕我发出声音被人发现,等那些人走了,我就看见兄长躺在血泊里,胸前一个血糊糊的大洞还在往出流血。”-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