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他的膝盖?
想到这,她叫住鹿琛,“这些天,你确定都在祠堂,老老实实跪着读完经书?”
鹿琛身形一顿,张了张嘴,想解释。
可话到嘴边,他又开不了口,最后什么都没说,离开了房间。
盛琇云进来,小声解释,“小妹,他嗓子哑了,已经好几天发不出声,最近,他都是手抄的经书,有时候饭都不吃,一抄就是一整天。”
笙歌静静听着,沉默了很久,始终没说什么。
盛琇云将她冷漠的表情看在眼里,只是叹气,“我去门口等老二老三了,你陪爸爸待一会吧。”
“好。”
等她走了,笙歌坐到鹿绍元的床边,拾起他布满皱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着。
“御哥哥,你也出去,我想单独跟爸爸说会话。”
纪御霆理解她,点头离开,帮她把卧室的门掩上。
从卧室出来后,纪御霆就去找鹿琛了。
鹿琛扶着栏杆,正在下楼。
在笙歌看不见的地方,他没再掩饰,每一步都走得很吃力,也很慢。
祠堂的地砖又冷又硬,有时候一跪就是一整天,膝盖没日没夜的磕在上面,根本受不住,肿得很厉害。
昨天医生刚来看过,说以后可能会落下寒腿风湿的毛病。
纪御霆站在楼梯上,安静的观察了一会,发现他仅仅是下一层楼,就走得满头是汗,很是辛苦。
在他深呼吸,准备继续下去一楼的时候,纪御霆从后面扶住他的胳膊。
“你为了赎罪,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选择告诉笙笙?”
鹿琛回头,两人目光对上。
告诉她有用吗?
自己从小看护到大的妹妹,他太清楚她的脾气。
哪怕他病得起不来,只要事情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她都会觉得是苦肉计,只会适得其反。
他收回目光,松开纪御霆的手,继续下楼。
纪御霆没拦着,只是冷不丁的说:“你现在做的这些,笙笙不是亲眼看到,哪怕看到,她也不信。”
“虽然很多事,都是鹿雅歌做的,但鹿琛你,才是整件事伤她最深的人,你欠她的,是真诚的道歉,但你根本就不懂该怎么道歉。”
鹿琛听着,沉默的继续下楼。
纪御霆盯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
左手削水果割到的伤口,隐隐泛痛。
他这才想起手上的伤,下楼去找佣人,消毒后拿了不明显的创口贴包上。
两个小时后。
鹿默和鹿琛相继赶了回来。
鹿默一回来,立刻去了鹿绍元的房间,对鹿绍元的身体,做全面检查。
笙歌就在旁边陪着,时不时帮帮小忙。
紧张的半个小时,鹿默扶着笙歌,两人一起下楼。
鹿琛鹿骅,盛琇云和纪御霆,全都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
看到两人下来,盛琇云立刻起身问:“老二,怎么样?还有希望吗?”
鹿默垂眸摇头,郑重的说明检查结果,“上次摔伤,颅内一直有淤血无法清除,现在淤血块蔓延,影响了中枢神经,大脑很快会死亡,爸爸年事已高,本就体弱,就算强行手术,也没有生还的可能。”
这番话说完,整个大厅的气息非常凝重。
笙歌脚下虚浮,险些站不稳。
纪御霆立刻冲上去,将她抱到怀里安抚。-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