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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b=唐昀坏笑着扬眉,身下动作却并未停,故意道:“恩?怎么了?”
顾青昭气得牙痒痒,一鼓作气勾着他脖子上去,在颈窝处咬上一口。“嘶~”
唐昀摸了摸颈上的温热,无奈笑着:“小丫头片子,牙口真好。”
她略一扬唇,神采飞扬,眼神里透露着扬眉吐气的喜悦。他轻笑,双手撑在她肩侧,眸子里流光溢彩里:“精力不错,那咱们继续。”
顾青昭:o((⊙﹏⊙))o。完了,招惹过头了。一夜贪欢。晨起时,已是日上三竿。顾青昭睡意朦胧从被窝里被绯紫捞起来,坐在六棱镜前时,脑子还昏昏胀胀的。“主子,今儿是您册封的日子,可不能太晚了。”
“什么?!”
睡意霎时间便被惊跑了,“昨儿才说,怎么今天就册封?”
“殿下走的时候吩咐的,还特意嘱咐叫您多睡会子再起,不然哪还能叫您睡这么久啊。”
丹青抱着衣裳进来,“早些册封也好,定下名分来,好叫后头的人都有个警醒。”
“瞧,这是方才司服司送过来的礼服,看这精细模样,怕不是殿下离开那会子就叫做的了。”
绯紫也凑过去看,“是呢,主子您瞧。楚良媛的礼服可与这不同,原来太子殿下早就想要晋封您的位份了呢,可见殿下待您不同。”
顾青昭拿过来打量一番,也不由心惊。她思来想去,只得到一个结论:唐昀,应该是一早就有打算培养个盟友了。他生母一心记挂着母族,养母又不亲近,后院里更是各路牛鬼蛇神汇集,简直一团乱麻。所以更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放在后头,不论是平衡各方势力也好,打探消息也罢,总归得要这么一个人。而她,恰好符合。真是作孽。一番折腾,梳洗穿戴好后,司礼司的人便来请了,同来的还有司仆司之人,他们是专门来送撵轿的。“依着宫中规矩,正四品以上的小主子皆赐撵轿。因着匆忙,顾良媛的撵轿尚未打造完善,故而挪用了昔年的老样式,暂且先用着,等新的造好了就给良媛送来,还望良媛勿怪。”
司仆司是东宫专掌车舆、仪仗的,如今的司仆刘善,最是巴结裴良娣。事急从权,司仆司的做法也并不不妥,只是那所谓老样式的撵轿,却实在有些寒碜,便连红漆,都已经掉色得过分。若顾青昭当真坐了这台撵轿去册封,不说丢脸,也绝对会叫人轻视了。未免有些打压的意味在里头。册封头一日,遇到这样的事情,丹青气得脸色憋红,“司仆司何时这样穷酸了,连台像样的撵轿都没有。”
这话太无礼了些,绯紫连忙拉了她一把。“丹青,司仆大人做事,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顾青昭瞥她一眼,示意她噤声。刘善不动声色看了丹青一眼,脸上堆了笑奉承顾青昭,“还是良媛体谅咱们这些人。臣也并非是不愿给良媛用,实在新的没造好,只能委屈良媛一二了。”
“你们是给太子殿下做事的,我自然是要体谅。我也想问问刘司仆,新的撵轿何时能做好?”
“这可真不好说。”
刘善笑得一脸奸相,“良媛身份贵重,这轿辇自然要选了上好的木材筑造,成型后需得晾晒去味后上漆,这上漆的漆色也得认真挑染,更有许多旁的地方需要特意留心,短则两三月,长则小半年,是以才抬了这台,先给良媛用着,总不能累着您不是。”
顾青昭闻言淡淡一笑,眸光投向那轿辇,“司仆司真是用心,蔡海,把这轿辇收下。”
丹青瞪着眼,很是不忿,绯紫忙拉着她,轻声斥责:“主子自有主子的意思,你闹什么闹。”
而另一头,蔡海已经笑意吟吟接了那轿辇,还道一句:“刘司仆辛苦。”
刘善心中不屑着,面上也多了些矜贵的派头,催道:“那就请良媛上轿吧,册封礼就要开始了,等送了良媛去青凤殿,臣也还有许多活计要做呢。”
“谁说我要坐这轿辇了。”
顾青昭微微勾唇,在刘善惊诧的目光中道:“既然新的没做好,那我就等新的做好了再坐就是。青凤殿离这儿也不远,我走两步路也不是什么大事。”
“良媛不可。”
刘善蹙眉,若是叫太子知道顾良媛是走路去的青凤殿,许是要过问的,那可就不好处理了,“初次册封,哪有走路去的,请良媛还是坐轿去吧。”
见他拦着,顾青昭微微眯了眼。“刘司仆,我敬你是司仆司一司之长,已然很是礼遇,你若还要以下犯上,本良媛,也并非好惹的。”
感受到那股子若寒风般刺骨的威慑,刘善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脑子像是一下子被浇醒一般。是他一再看到蒹葭宫的人退让,太过得意忘形,竟是忘了这顾良媛,再是家世低微,那也是殿下亲封的良媛啊。一时间心里有些犯怵,眼珠子转了转忙道:“都是臣不好,竟是忘了司仆司许是还有一台良媛可用的撵轿,臣,这就去给良媛换来。”
说着就要叫底下的小子们去抬蔡海身边那台轿辇。蔡海却跟老鸡护犊子似的领着蒹葭宫几个内侍死死挡在那台破旧撵轿前。“何必如此麻烦,刘司仆既然是说有,那本良媛等着就是。等哪日司仆司换了新的来,再将这旧的拉回去。蔡海,还等什么,把撵轿抬进去,说不准哪日我就要坐了呢。”
“是。”
蔡海脚底抹油,领着几个小徒弟一溜烟就把旧物抬进了蒹葭宫。刘善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起来。可顾青昭已经跟着司礼司的人走了。“司仆大人,这可怎么办”
有个小吏怕得不行,“顾良媛可正受宠呢,要是太子殿下知道……”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把那台好的先送过来。”
他看着前头远远离去的仪仗,眸子暗了暗,“这顾良媛一向以温柔不惹事著称,今日倒挑起我的麻烦来了。”
“是呀,要我说,她也是两面三刀的。太子殿下可是今日一早就入了宫,许是忙着诸王入京朝拜的事宜,定然没工夫理会后头小主子们这些杂事,也不惧她告状。大人有裴良娣撑腰,何需怕她。”
另一个小吏道。闻言,刘善看了他两眼,方才的些许怕意也消减了。想及方才顾青昭给他的难堪,便有些气不过,“那新撵轿,就慢慢做罢,晚些再送过去也不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