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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逻辑?”
“真的,无论什么时候,对一个人心动,就是一辈子的心动。就算是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大脑不告诉你,但是心跳会。”
陆厉琛走过来,拉起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处,“这里,或许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唐慕笙手心滚烫,下一秒,她就把手缩了回来。
“我真的,真的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我曾经利用你,怨恨你,抛弃你,还造成你的车祸,差点把一条命都弄丢了。
夜深了,陆厉琛站起来,“我走了,豆丁的病,你放心,至于找人的事情,我也会帮你。”
没多久,楼道里就剩下唐慕笙一个人。
她颓然地坐在那里,想起李峰好久没有联系过她。
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李峰好像并不惊讶会接到她的电话,“唐小姐,找我有事吗?”
唐慕笙几乎机械地说,“之前你说,有想起来的细节会打电话告诉我,怎么样?如今有什么想说的吗?”
“其实这几天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李峰道:“之前说,没看清那个人的脸,这是真的。但我后来想了想,唐小姐,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那晚那个男人,好像戴了一枚戒指。”
“戒指?”
唐慕笙狐疑,难道那人结婚了?要是真的有妻有子,她怎么贸然地找过去。
“对啊!本来我也觉得,戴个戒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当时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
李峰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那枚戒指跟我平时见到的戒指不太一样,戴的手指也不一样,他好像……好像戴在了小拇指上。”
李峰纳闷,还有戴在小拇指上的戒指。
唐慕笙蹙眉,声音压低,“尾戒?”
“对,就是尾戒!具体长什么样子,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总之,跟别人不一样。”
一直到挂了电话,唐慕笙都在思考一件事,到底谁会戴尾戒?记忆里,她好像真的认识一个戴尾戒的男人,可是……那个人是谁呢?
怎么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尾戒?
一直到天快要亮了,唐慕笙都没想起来,可是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绝对认识一个戴尾戒的男人。
凌晨四五点的医院里最是安静。
地下车库里,一个男人从车里翻出一件白大褂随手给自己披上,他戴着口罩,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跟医院里那么多医生别无二致。
他缓缓上了电梯,很有目的地直奔一个楼层。
尽管看上去有条不紊,但细细观察,能看到他摁电梯的手都在瑟瑟发抖。
二十二楼,一个楼道里有十几个病房。
其中一间,江灿安静地躺在里面,呼吸机还在不知疲倦地运转,她的头发被剃光,可爱的脑袋简直像一颗卤蛋。
沈聿悄悄推门进来,他推着一辆输液车,看上去跟来查房的医生一模一样。周围偶尔路过一两个护士,还真的跟他点头打招呼。
白大褂一披,口罩一戴,几乎每个人都差不多。沈聿气质出众,温润如玉,走在这里,甚至不会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怀疑。
江灿安静地躺在病房里。
与此同时,唐慕笙已经在电梯里了。唐子衿睡着了,她有点放心不下江灿,就想着过来看看。
沈聿一点点地靠近病床。
虽然现在江灿还没有醒,但迟早有一天,她会醒过来的,到时候,他跟唐慕笙之间就彻底没有可能了。
电梯滴地一声,宣告二十二楼到了。
唐慕笙走出来,直奔江灿的病房。
沈聿举着针头,“你不要怪我,我也没有办法,要怪只能怪你的运气不好。我是真的爱慕笙,我不能失去她。”
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沈聿一个激灵,额头上的冷汗湿了一层又一层,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为难又纠结地看了一眼沉睡的江灿,没办法,只好先绕过她这一回。
沈聿闪身躲了出去。
咔哒,唐慕笙推门进来了。
“奇怪,怎么窗户说开着的。”她自言自语,走过去,把大敞两边的窗户关上了。
她下意识地往楼下看了一眼,二十二楼的高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意外。唐慕笙关了窗户,这才在江灿病房坐下。
沈聿从二十二楼,翻到了二十一楼。
二十一楼底下就是唐子衿的病房,唐慕笙在楼上,正巧没人。
沈聿顺着窗户爬进来,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看到床上睡着的小娃娃,脸蛋跟陆厉琛一模一样,身体里流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血。
沈聿一时间鬼使神差,内心似乎被魔鬼操纵着,这是一个定时炸弹,埋在他跟唐慕笙之间,早晚有一天,会炸得他面目全非。
慢慢的,沈聿靠近唐子衿的病房。
那只给江灿准备的针管重新亮了出来。
只要一下,真的只要一下。
他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这个孩子一消失,唐慕笙只能属于他。
沈聿闭着眼睛,举起针管。
这时候,病床上的小娃娃软软地喊了他一声,“干爹!”
沈聿一下子如梦初醒,他哆嗦了一下,把针管收起来,看着睁开眼睛的唐子衿,重新恢复了温柔,“你醒了,豆丁,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唐子衿摇摇头,伸出两只小手,“干爹抱,干爹,你怎么才来看我啊!”
他上午就来过了,只不过,那时候唐子衿烧得厉害,估计早就迷糊了。
沈聿一颗心立刻化了一半,他把唐子衿抱起来,“乖,对不起,干爹工作太忙了,顾不得过来,豆丁会怪干爹吗?”
“不会,豆丁喜欢干爹。”
唐子衿把一颗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沈聿内心极度愧疚,那么可爱的孩子,他刚才居然想要伤害他。
“干爹!我好想你啊!”唐子衿蹭了蹭他的白大褂,“咦,干爹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这样来看豆丁方便一点。”沈聿揉了揉他的头,“对不起,宝贝,干爹真的对不起你。”-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