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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案前行礼,晋文帝喊平身,赵锦儿偷偷看了两眼他的面色,一下子就看出不正常来。
只见他印堂、双眼下,都泛着淡淡的青黑色。
心中顿觉不妙!
如果只是发青,可能是病了或者休息不好,但泛黑的话,就代表体内有毒。
之前给他清春风来的恶毒时,就知那毒难缠,短时间内不可能清干净。
至于后面能康复到什么程度,一来要看大夫的医术,另一来,也要看他自身的身体够不够强壮,能不能自清毒物。
好在赵锦儿是个难得的好大夫,而晋文帝也不是个吃喝享乐的帝王,他很自律,饮食有度,每日清晨都会打一套拳健身健体,身体底子很不错。
所以当时毒素很快就压制住了。
赵锦儿预测,怎么也能挨到第二年春再犯,也许在这个过程中,毒素就一点点排掉了也未可知,可是现在却在这个时节犯了,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晋文帝见她眼珠子直转,不过片刻,小脸已经换了好几个表情,淡淡一笑,“瞧出什么了?”
赵锦儿想到相公临行前的交代,赶紧摇摇头,“没、没什么。”
晋文帝便道,“朕命令你好好瞧瞧朕的脸色,能不能瞧出病态来。”
赵锦儿嘴巴张了张,脑海中回响起“皇上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的声音,便咽口口水,斗胆抬头细细观察着晋文帝的脸色。
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皇上,您近来,是不是饮食无味,四肢无力,夜里无眠,动不动就疲累不堪?”
晋文帝长叹一口气,这丫头,是有些鬼才在身上的,她把自己的症状全部说中了。
看来召她进宫是对的。
“你说说,朕为何会这样?”
赵锦儿听到晋文帝的话,就知自己没有诊断错,“请容民女再为您请个脉。”
晋文帝伸出手来。
这一诊,赵锦儿不由心惊肉跳,晋文帝的脉象,虚浮羸弱,竟是大限之相!
“脉象如何?”
晋文帝的声音响起,如鼓槌敲在赵锦儿心脏上,她哪里敢说,整个人因为紧张,瑟瑟发抖。
“欺君乃是大罪,不管什么情况,告诉朕!”晋文帝寒下脸道。
赵锦儿紧张地舔了舔唇,“皇上可有找太医们看过?”
没有。
匈奴进犯;扶桑挑衅;三个儿子各自为政,不互相帮衬就算了,恨不得互相给对方捅刀。
他这个皇帝,哪敢病?哪敢喊太医来看?
但凡透露出一丁点生病的风声,朝廷只怕都要乱成一团。
所以才会拖了这么久,所以才会宁愿密诏赵锦儿进来,都不喊熟悉的太医。
“朕问的是你,不必扯太医,你看出了什么,就说什么,放心,朕不是是非不分的昏君,自己病了,不会怨诊断的大夫。”-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