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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江楠再也没敢跟着聂云学医。
甚至,路上看到他,都绕道。
她并非怕他,只是不想给他找麻烦。
她一直记得聂云曾经看着她,意味深长的一句话,“你不属于这里。”
后来她才知道,聂叔的良苦用心。
他恐怕是村里唯一知道她身世的人。
所以,才想帮她。
此时,江楠面色真挚的看着他,由衷的开口,“聂叔,我是真心想跟您学医的。”
“虽然这几年没机会跟您学到医术,但您以前送我的医书我都看了,最基本的中草药都认识,不信您可以考考我。”
江楠态度诚恳,聂云却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会收你。”
聂云拒绝收她,江楠似乎早有心里准备,“聂叔,我知道,您有心理负担,怕江大明找你麻烦,可我已经嫁了人,他管不了我了。”
聂云抬头看向她,神色淡淡,“既然嫁了人,就好好过日子吧。”
“聂叔,以前您想教我学医,是希望我能有一技之长,能逃出江家人的魔爪,我都知道的。”
聂云听闻她的话,眼眸波动。
“嫁人解决不了问题,关于我嫁的那户人家,您应该也听说了些什么,我现在真的需要医术傍身,而且,我也很热爱这个职业。”
有了聂云这个师父,才能解释的通她医术的来源。
当然,前世没能跟着聂云学医,也是她的一大遗憾。
聂云面色柔和了几分,摆了摆手,“以前让你学,你不愿意,现在不在一个村子,你想学也不方便,还是算了。”
“聂叔,您就收了我吧,我真的很喜欢中医这个职业,您看您现在也没有其他徒弟,总不能让这一身医术埋没。”
“你为什么非要学医?”
对于江楠突然的态度转变,聂云觉得蹊跷。
江楠说道,“因为我想从这里走出去,关于我的身世,我想您一定知道些什么,您是这个村里对我最好的人,我也很信任您,我已经知道了,我不是王胜梅生的,我想改变我的命运。”
眼下她真的需要聂云这个师父。
当然她并不是有意利用聂云,她也想改变聂云这一生的命运。
听江楠提到自己的身世,聂云先是一愣,眼眸闪躲,并未看她,“是吗?我不清楚。”
“聂叔,我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跟您讲。”
江楠见聂云不愿搭理她,她拿出了筹码,“我之前,碰到过一个漂亮的阿姨,她也是个很厉害的中医,见我认识中草药,本来想收我为徒,可我无意间说起过您的名字,她听到后,情绪很激动,然后就拒绝收我为徒,并且不辞而别。”
江楠说到这,眸子探究的看着聂云,“师父,您知道她是谁吗?您跟那位漂亮阿姨有什么故事吗?”
果然,聂云波澜不惊的眸子,狠狠波动,急切的看向江楠,“你说什么?听到我的名字情绪很激动,会中医的女人,她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她说她姓黄,额头这有个痣。”
江楠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处。
聂云闻言,惊的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情绪激动的呢喃,”
额头有痣?是她,真的是她。”
“她现在人在哪?”
聂云急切发问。
江楠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是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在县城碰到她的。”
聂云情绪仿佛受到了刺激,在地上走来走去。
“聂叔,如果是您的熟人,我今后跟着我爱人进城后,帮您留意。”
江楠口中的额头有痣的黄姓女子,是前世认她做干女儿,教她中医的干妈。
只是,她到死,都没能搞清楚,干妈与聂云到底什么关系。
她只知道,干妈心里装着秘密,一辈子都没能释怀。
聂云来回踱步了许久,情绪才平复下来,看向江楠的眼神,变的依旧没什么情绪,他摆了摆手,语气失落,“不用了,不用留意。”
他怎么敢见她?
江楠没想到聂云会是这样的态度,她愈加好奇聂云跟她干妈的关系。
她见聂云情绪不太对劲,没敢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
许久,聂云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开口,“你的身世,我的确知道一二。”
江楠眼眸微亮,看着他认真聆听。
“当年你母亲王胜兰怀孕的时候,我给她把过脉,从脉象来看,怀的应该是男胎。”
江楠眸底划过一抹了然,“男胎?”
聂云点头,“没错。”
江楠又追问,“那您知不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出生的?”
“听说是在县城,当年村里组织壮劳力去县城修水坝,江大明去了,王胜兰大着肚子去找他,回来的时候抱着个女娃,说是在县城出生的。”
他怀疑,却也没多加注意那些人的动静。
直到小女娃长到七八岁,粉雕玉砌的,跟江家人没有一丝相像之处。
还有当年,小女娃被拐卖后的那晚,江大明还在村里跟人打牌……
好在,老天眷顾,小女娃自己又找回了家……
“聂叔,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也谢谢您曾经试图改变我的命运,不管您是否愿意收我为徒,您都是我很敬重的长辈。”
她看着聂云,恳切的说道,
“聂叔,我今天还有件事求您,面部烧伤严重,您有什么秘方可以治疗吗?不留疤的那种。”
她补充,“还有慢性阻塞性肺疾病。”
只有聂云开了方子,她拿回去,陆老爷子才能对她信服。
聂云听闻她讨要药方,眼眸疑惑的看着她。
江楠开口,“你可能听说了,我嫁了个毁容的男人,我想请您治治他的烧伤。以后尽量别留疤。”
“慢性阻塞性肺气肿呢?”
聂云问。
“是我爱人的爷爷。”
江楠说道,“对了,还有个股骨头坏死患者,你也给开个药方吧。”
聂云,“………”
接触到聂云怪异的眼神,江楠惆怅着解释,“没办法,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聂云看着她,幽幽开口,“先治治你自己吧。”
自己有病,还给别人开药方。
江楠,“……”
她伸过手去,让聂云给她把个脉。
聂云把完脉,得出的结论是,没病,就是体虚。
在江楠厚脸皮的恳求下,聂云还是写了两个方子给她。
聂云将药方给她,提醒,“不过,我没见着病人,是否对症,不敢保证。”
江楠宝贝一般揣好药方,嘿嘿一笑,“聂叔,我相信您的医术,下次我把病人带进来。”
她说完,起身,“今天是我回门的日子,我得走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