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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楠数好钱,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您就等着享福吧。”
陆老爷子满脸幸福之色,语气坚定,“等陆皓那小子回来,我一定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让他好好对你,这么有福的媳妇上哪找去?咦,都这个点了,他咋还没回来呢?”
陆老爷子瞅着外面的日头,这都下午两三点了吧。
江楠说道,“他还在县城,说是晚点回来。”
“你见着他了?”
老爷子诧异地问。
“见了,还一起吃饭来着。”
闻言,老头心里更欣慰了,在县城一起吃了饭?
这感情,算是升温了?
江楠喝完水,又把兜里的钱掏出来,分了三百块出来其余的交给老爷子保管,如果有来卖药的,让他付款。
陆老爷子看着她递过来的钱,问,“楠楠,你这是又要出门?”
江楠点头,“爷爷,这会我得回一趟我娘家村,把我聂叔的药材钱给了,顺便看看那边能不能收药材。”
“咱俩一块去吧,我得去好好谢谢你师父啊,给我开了这么好的药方,你看我这都见效了,这两天咳嗽淡了,气也顺了很多。”
“爷爷,这会儿天太热了,你在家待着吧,下次我再带你过去,万一有来卖药的呢?咱家里不能没人。”
江楠回屋脱了新衣服,穿上了一件黑色长裤,米色外套,又把自行车后座的尼龙袋取下来,掏出里面的衣服和杆秤,顺手把门口挂着的价格牌装进尼龙袋,尼龙袋又压到了车后座,才骑着自行车出门。
这会天气正热,不过,骑着自行车,迎着风,在田间小路上前行,倒还算凉爽。
江楠一路骑得很惬意,哼着歌,欣赏着沿途的各类庄稼,一路到了大湾村,直接去了聂云家。
聂云闲不住,也不睡午觉,正顶着烈日,在院子里翻他的药材。
江楠推开虚掩的木头门,喊道,“聂叔,我来了。”
聂云没搭理她,倒是大黄看到江楠进了破木门,又扑了上来。
江楠吓得直跺脚,生怕大黄把她裤管咬破。
“聂叔,你快把大黄喊走。”
今天的聂云似乎心情不好,头都未抬。
江楠急了,抄起门口立着的扫帚自卫。
大黄被她两扫帚赶跑。
江楠走到他跟前,蹲下,抓了把黄芪,“聂叔,您又挖了这么多草药啊,够勤快的。”
聂云侧目,黑着脸睨了她一眼,“又来打劫?”
江楠,“……”
她尴尬地解释,“聂叔,不好意思啊,前两天我有点事没过来,我今天是来还您草药钱的。”
听她解释完,聂云的脸色终于舒展了几分,幽幽开口,“我以为你卷款潜逃了。”
“瞧您这话说的,总共就90多块钱,我至于吗?咱可是干大事的人。”
江楠赶紧掏出给聂云买草药的钱,双手奉上,“聂叔,钱在这。”
聂云看了她手上的票子一眼,也没客气,接了钱,揣进了兜里。
“我帮您翻药吧。”
聂云没说话,也没拒绝,江楠动作熟练又麻利地帮他一起翻晒了院子里各类药材,随后跟着聂云进屋。
“叔,我想借用您的院子一用,行不?”
江楠看着他,诚恳地说道,“我想在您家院子里收草药。”
“收草药?”
聂云脸色又黑了下来。
他以为,这丫头,既然提了跟他学医一事,多少会当回事的。
没想到,她只字不提跟着学医的事,竟然还要占用他的院子做生意。
“聂叔,您看咱村大家不是都在挖药吗?我打算收草药赚点钱,不然这日子可真没法过。”
不等聂云开口,她赶紧掏了两百块零票出来,“您看,定金在这,不够我再想办法。”
聂云沉着脸不说话。
江楠可怜巴巴地恳求他,
“您就同意吧,我找个赚钱的门路不容易,我要不想办法赚钱,会饿死的。”
她的卖惨起了作用。
聂云想起她上次来管他求了好几个药方的事。
想必,一家子病患,日子够艰难。
看似冷漠的大叔,最终还是心软,“随便你。”
江楠闻言,激动地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村长家,大喇叭通知大家来卖药。”
跑到院子里,她又折了回来,“聂叔,我就说是您收药,不然江家那帮吸血鬼,又来骚扰我,找我要钱。”
不等聂叔回应,她就跑出了门。
村长听说聂云要收药,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江楠解释了好几遍,村长瞅着这个从小老实巴交的丫头,最终决定亲自去聂云家走一趟。
他从衣架上取下他那件打了补丁的中山装,往脊背上一披,和江楠一起往聂云家走。
这么多年,聂云住在村头,基本与村里人断了来往,一个人过着山顶洞人的生活。
这怎么突然做上生意了?
村长跑来确认情况,聂云还算给江楠面子,也没揭穿她。
村长一听真的是聂云收药,特欣慰地一拍大腿,“哎呀,老聂啊,你这事干得好,我早就说过,你非池中物,应该干点啥的,不然白瞎你这个城里人了,收药好啊,也让你这家里热闹热闹,你看门口一个脚印都没有,都长草了。”
“我去广播。”
村长说完,也不等聂云开口,就脚下生风地跑了。
江楠对着聂云甜甜一笑,“谢谢聂叔,以后我一定报答您。”
聂云不理她,回屋干自己的事。
江楠事先准备好的价格纸牌往聂云的破木门上一挂,接着开始收拾院子里聂云自己的草药腾地方。
没多大一会,大湾村的喇叭就响了起来。
村长广播了聂云家收药材的通知。
先是有村民过来一探虚实,果真就看到了木头门上挂着个收药的纸牌,价格还挺可观。
比往年的药贩子高。
看到有人来打听,江楠把聂云推了出去,低声恳求,“聂云,求您了,您热情点,赚了钱咱俩平分。”
聂云虽然板着脸,却也是配合。
有人来问,他便开口应声,让他们看门上的价格。
有人问是现结还是欠款。
江楠急忙回道,“现结。”
没多一会,就有人背着草药过来卖。
村民们看到江楠在聂云家,都纳闷地问,“你不是嫁人了吗?怎么跑聂叔家来了?”
江楠说自己是来找聂云看病,顺便帮帮忙,其他人倒也没多打听。
毕竟江楠从小在村里存在感不强,以前比较自卑,走路含胸驼背,见人也不敢打招呼。
这会她勤快地忙活着称重,聂云的眼睛堪比火眼金睛,稍有瑕疵的药材,他都能给人挑出来。
这个点,村民们要么下了地,要么上了山,家里留守的基本都是老人小孩,来卖药的还真不是很多。
两人忙活到傍晚时分,便已经没了上门的村民。
江楠在门口眺望着,眼巴巴地瞅着,能不能再来点人,她才收了一百块的药材。
结果,卖药的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渣爹江大明。-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