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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玉琴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晒得黝黑的面颊,暗淡凝重。
如果,如果那个女人突然回来,要跟陆胜民重新开始,陆胜民会作何选择?
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
许玉琴不禁想到了陆胜民藏在抽屉书里的那张黑白照片。
她知道,陆胜民这么多年,心里一直装着那个女人。
他根本忘不掉她。
而她一个粗鄙的农村妇女,根本无法跟城里人比。
许玉琴神色落寞的坐在那,心里开始后悔,早知如此,她不该把银水村那院子卖给许铮的三叔。
她和许铮,或许有一天,就无家可归了。
。。。。。。
陆胜民跟着陆老爷子去了老屋。
一进屋,陆老爷子就面色黑沉的看向他,质问,“李顺找你干啥?”
陆胜民从老爷子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爸,他都跟你说了?”
“怎么回事?是谁在找陆皓?”
陆老爷子气愤的再次追问。
陆胜民垂眸,低声开口,“李顺说,是陆皓的外公,想见他一面。”
陆老爷子听闻他的话,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见个屁,早干嘛去了?当年孩子生下来,他们不要,扔给了你,过了二十多年,孩子长大成人了,跑来认外孙?要不要脸?”
陆老爷子想起自己那些年,为了抚养陆皓经历的辛酸泪,再想到现在居然有人想捡现成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陆胜民也很愤怒,只是在老父亲面前,他不敢抒发自己的真实情绪。
怕更加激怒老爷子。
陆老爷子发了会火,又看向陆胜民,语气不善得问,“只有陆皓外公一个人?陆皓那个妈呢?”
当妈的不见人,让一个老头跑来寻亲?
提到陆皓母亲,陆胜民眸底微微波动,摇头,“不知道,李顺没说。”
陆老爷子朝他命令,“要是再找来,你直接臭骂一顿,就说不认。”
“我跟他说认错人了。”
陆胜民回道。
陆老爷子嫌弃的白了他一眼,“你个书呆子,人既然能找到村里,就不会认错,直接态度强势拒绝见面就是了。”
陆胜民点了点头,
“这件事先别告诉陆皓。”
陆胜民跟他父亲说着话,目光不经意落到墙上挂着的那面见义勇为的锦旗之上。
他的视线在落款人陈有德三个字上停留。
然后,脑海里猛地想起了村长的话。
陈老到了县城,因为身体不适,又回去了。。。。。。
他盯着那三个字,不禁思绪泛滥,锦旗上的这个陈有德。。。。。。会不会就是寻亲的那个?
想到这,陆胜民的心,咯噔一下。
如果他的猜测成立,那么,陆皓岂不是已经跟那个人见过面了?
不,如果他的猜测成立,害陆皓毁容的人。。。。。
文质彬彬的教书先生,在想到这个可能性时,突然情绪失控,愤怒的一拳砸在墙上。
混蛋,他家陆皓真是欠他们的!
陆老爷子被陆胜民的举动吓了一跳,见鬼一般看着他,怒斥,“你发啥神经?”
陆胜民被老父亲一声低吼,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过于憋屈,没控住好情绪,他稳住心神,语气凝重的开口,“爸,那个人的名字,叫陈有德。”
陆老爷子听闻他没头没尾的话,冷哼,“我管他叫啥。”
“你看墙上的锦旗。”
陆胜民指着墙上的锦旗,提醒他。
陆老爷子随意瞅了一眼。
然后,又定睛。。。。。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陆胜民,“不是,你啥意思?这个送锦旗的,跟陆皓那个外公,该不会是同一个人?”
陆胜民神色严肃,“我也不确定,但我听李顺说,那个人来过陇山,小皓当时说,他救的是个外地人。”
陆胜民如此一说,陆老爷子愣了半晌,然后气的直拍大腿,“真是造孽啊,我大孙子上辈子欠他们的。”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真是日了狗了。
陆皓在襁褓中时,被他们狠心从家里丢弃出来,二十多年过去了,一出场就害他大孙子受伤,毁容。
陆老爷子看着那锦旗上的字,满是沧桑的面颊,愤怒不已,“不能认,坚决不能认。”
。。。。。。。
江楠载着陆晓玥到了秦锋家门口,陆晓玥下了自行车,紧张的拉了拉衬衣衣角。
江楠看着特意打扮过的女孩,毫不客气的敲打她,“你忘了答应我的话,要是犯花痴,你现在就给我走。”
陆晓玥忙摇头,“我不会的。”
“走吧。”
秦锋家刚吃完晚饭,秦锋穿着件背心,正在院子里举石头锻炼。
因为职业的关系,他们的身体素质都特别好,平时对自身要求也很严格,虽然动了辞职的念头,但锻炼一刻不松懈。
陆晓玥看到只穿着背心短裤,肌肉发达的男子,害羞的红了脸。
“秦警官,芸芸呢?”
江楠朝背对着大门方向,认真举着石块锻炼的人问道。
“小胖来了?她在屋里做衣服。”
秦锋的目光,并未看陆晓玥一眼,闷头继续锻炼。
陆晓玥紧张的心怦怦直跳。
跟着江楠进了秦芸的屋。
“嫂子,你们来了?”
秦芸正在裁剪裤子,看到跟在江楠身后的陆晓玥,她笑着说道,“晓玥,你会缝纫机是吧?”
“芸姐,我会的。”
面对秦芸这个裁缝师傅,陆晓玥表现的特别恭敬礼貌。
“行,这有我裁剪的布料,你看着这个成品缝纫,我看看你的手艺。”
陆晓玥坐到了缝纫机前,脚搭到了踏板上,然后开始像模像样的开始缝制起来。
秦芸再旁边盯了半天,对陆晓玥的手艺。给出了肯定的评价,“这是你自己学的?”
陆晓玥忙点头,“对,我用旧衣服练手学的。”
“不错啊,自己能学到这个程度。”
陆晓玥局促的说道,“我不会裁剪。”
秦芸笑着安慰,“没事,慢慢学。”
“行,那我们开始吧。”
秦芸向江楠说道,“嫂子,那你给咱们熨烫啊。”
江楠挽起了袖子,“交给我。”
三个人分工明确,从晚饭后一直忙活到凌点,总共完成了十条裤子的裁改。
裁缝机的陆晓玥,因为困,脑袋差点磕到缝纫机台上。
江楠拔了熨刀的线,说道,“好了,咱们休息吧,剩下的几条明天再搞,我眼皮子也开始打架了,别给熨糊了。”
因为太晚,江楠和陆晓玥没回村,和秦芸睡到了一张炕上。-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