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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顾楠的话,王婶站在墙那边咧着嘴回道,“我就说不能够,你爷爷都多大年龄了,咋还能上班呢。”
“对,他在城里待一段时间无聊了就回来了。”
顾楠跟王婶闲聊了一会,开了锁去屋里瞅了一眼。
屋里被陆慧芳打扫的很干净。
顾楠在屋里瞅了一圈,发现墙上那面陈有德送的锦旗不见了,挂过锦旗的地方,印子还在。
一定是被爷爷扯下来烧了。
顾楠在老屋里待了一会,陆慧芳就过来喊她吃饭。
,陆慧芳今天特意做了米饭炒菜。
从她的伙食上,都能感觉到他们家的日子比以前好了许多。
毕竟,爷爷那边的地,今年陆慧芳收割了,有粮食就不愁。
吃完饭后,顾楠骑着自行车,陆胜民也骑着自行车,载着老支书一起前往大湾村。
陆胜民准备了好几份礼。
他打算趁这个机会去顾楠的师父家走动一下。
听顾楠说,陆皓母亲的干爹在聂云家。
他隐约记得,他跟陈雅芝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有听她提过,自己有个干爹,对她非常好。
只是,调去了外地工作。
因此,他并不曾见过。
陆胜民想去拜访一下老人家。
老支书的女儿嫁在大湾村,老支书说要去看女儿,等陆胜民请了大湾村村长后,直接去他女儿家叫他便可。
送走老支书,聂云提着礼品,二人进了院子。
他们到院子里时,聂老正在院子里晒草药。
顾楠看着蹲在那,挺接地气的老头,问道,“外公,您干吗呢?”
“这些草药都潮湿了,我给他晒晒。”
聂老看到跟着顾楠进来个陌生人,用探究的眼神看向顾楠。
顾楠急忙介绍,“这是我公公,也就是陆皓父亲,这位是我们村的老支书,今天他们是来大湾村给我小叔子提亲的。”
“陆皓父亲?”
聂老锐利的目光落在陆胜民脸上。
他的眼神过于犀利,看的陆胜民神色很不自在,他微微颔首,“您好。”
“你就是陆胜民?”
聂老起了身,走到陆胜民面前,目光犀利的打量着他。
“叔,我是陆胜民。”
陆胜民此刻看着聂老,内心也很复杂。
这是一场迟了二十多年的见面。
如果。。。。。。。如果当年他跟陈雅芝不被拆散,陈雅芝早就带他去见这位干爹了。
令陆胜民没料到的是,在他介绍完自己后,聂老抬起手,冲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七十多岁的老人,并没有多大的力道,这一巴掌,打的并不重,
但,气氛却瞬间低沉了下来。
一旁的顾楠吓得张大了嘴巴。
就连屋里的聂云,听到动静都走了出来。
“你跟雅芝当年的事,我不评价,这一巴掌是为我外孙子抱打不平。”
聂老神色威严的看着陆胜民,冷声开口,“我听说,你二婚后,陆皓是跟着爷爷生活的,大学也是他爷爷供出来的。”
聂老语气悲愤,“如果雅芝知道,她舍命为你生的儿子,被你这么对待,她或许会后悔,为了你跟家里抗争。”
陆胜民低下了头,没有任何辩解,“叔,我很惭愧。”
聂老失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许久,他摆了摆手,“罢了,有后妈就有后爹,你为啥再婚,孩子们都跟我说了。”
顾楠给他讲述过陆胜民再婚的前因后果。
他也算是个有担当的人。
只是苦了陆皓,幸亏他有个疼爱他的爷爷。
此时面对这个木讷的书呆子,聂老发泻了一通,多余的话,咽了回去。
一看性格就是很死板的人。
真不知道雅芝当年看上他什么。
顾楠等聂老神情舒缓,才开口,“外公,您别生气了,咱们先进屋。”
聂云听说顾楠带来的这个人是陆皓父亲,也多看了一眼。
没想到,陆皓竟然是雅芝的儿子。
原来,他跟雅芝的儿子,离的这么近。
聂云性格沉闷,将人请进了屋,示意顾楠去倒水,他跟陆胜民也没啥话可聊。
聂老跟聂云神色都很冷漠,陆胜民在他们面前,亚历山大,放下礼品,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被顾楠提醒去村长家请村长帮忙。
顾楠送他到门口,指着前方的小道说道,“爸,你从那条道上过去,第一户橘黄色木门就是村长。”
“你就说你是我公公,他会帮忙的。”
去村长家要经过江大海家门口,顾楠为了避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能躲则躲。
毕竟关系到许铮的婚事,她要跟江大海再吵起来,耽误正事。
“好,你进去吧,一会我办完事过来找你。”
送走了陆胜民,等顾楠进来,聂老开骂,“雅芝当年是被这小子骗了吧,就那木讷样,哪点能配得上雅芝。”
顾楠朝聂老解释,“外公,我公公他是被生活压弯了腰,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意气风发的。”
环境不一样,人的成长阅历也不一样。
有的人命好,有个好出身,不用太努力,就能轻松活到老。
可像陆胜民这种,没身份没背景,一个村小学老师,养着一大家子,多年来,面对许玉琴和许铮,他愧疚。
面对陆皓他更愧疚。
生活跟精神双重压力,让他变得越来越沉闷,没有生气。
岁月馈赠给每个人的东西,并不相同。
听闻顾楠替陆胜民说话,聂老冷哼一声,没再多言。
倒是聂云,看向聂老,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楠楠来接你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聂老本来因为对陆胜民失望,正生着气,他气呼呼的开口,“你赶我走干嘛?我要多住几天。”
顾楠也出声劝解,“师父,让我外公多住几天吧,他来一趟不容易,再说我家那房子漏雨,没地方住。”
聂云瞅着一老一少一唱一和,沉着脸出了屋。
刚跨过门槛,进来个捂着脑袋说头疼的妇女。
“聂大夫,我今天头疼的受不了,麻烦你帮我看看。”
聂云事村医,来了病人无法拒绝,只能又折进屋,“进来吧。”
大婶一进来,看到聂云家炕上居然坐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
炕沿边还坐着个漂亮的年轻顾娘。
大婶捂着脑袋的手一松,仿佛看见了啥不得了的事。
这么多年了,聂云家居然有亲戚。
没错,都上炕了,肯定是亲戚,病人来聂云家,可没这么高级别的待遇,能给递个板凳坐就不错了。
再定睛一瞅,炕沿边坐着的女孩有点眼熟。
顾楠见进来的大婶眼睛跟雷达一样在她脸上扫,她笑着打招呼,“婶,来找我师父看病啊?”
大婶听到顾楠的声音,瞬间认出了她,“你是楠楠呀?”
“对,我是楠楠。”
“哎呀,变化这么大,我都没认出来你。”
大婶说道,
“我头疼的厉害,可能受风了,让聂大夫给我看看。”
聂云朝炕上的一老一少语气淡淡的开口,“你俩谁给她瞧瞧?”
顾楠,“???”
聂老听闻侄子把病人甩给了他们,顿时眼眸微亮,跃跃欲试。
说实话,他都好久没给病人看过病了。
手痒。
大婶听闻聂云的话,直接略过顾楠,将目标对上了炕上的老者,好奇的询问,“聂大夫,这位是?”
聂云开口,“老中医。”
顾楠听聂云介绍的这么言简意赅,完全没有震慑到村里的大婶,急忙补充聂老的牛逼身份,“这是城里来的聂老教授,大医院退休的,是我师父的叔叔,医术比我师父厉害多了。”
大婶一听,看聂老的眼神带着崇拜和希翼,立刻同意聂老给她治病。-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