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他手上有刀,老大还在他手上!”
时谨意神情邪肆,嘴角甚至带着一股莫测的笑意,再加他那半身的血,犹如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众人一点都不怀疑,要是他们有一点轻举妄动,他手中的那把刀就会割断为首者的颈动脉。
场面僵持之时,余实带着人赶到,很快将场面制住。
“时总?!”看见时谨意身上的血,他大惊失色,赶忙走过去要搀扶他,同时吩咐手下叫救护车。
可时谨意却甩开了他的手。
他不顾腹部的伤,扔了刀后,向桑蜜走去。
时谨意拿掉她口中堵物,又伸手去解绳子,口中说道:“别怕。”
那道伤应该伤到了脏腑,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吐出一口血沫。
桑蜜泪眼朦胧,内心五味杂陈,“时…”
他咧开嘴,对她轻轻笑了下,然后就倒了下去。
“时谨意!”
*
一天后,医院里。
时谨意睁眼醒来,用了两秒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后,就问起了桑蜜。
“她人呢?”
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刚说完一句话,嗓子就跟火燎一样,又干又疼。
可他还是执着的看着余实,寻求一个答案。
余实挠了挠头,“抱歉,时总,我刚进来,没有看到太太。”
VIP病房冷冷清清,内里一览无余,除了他们两个,再无旁人。
“走了吗…”
时谨意眼中的光熄灭下来,神色转为灰暗,瞬息之间就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枯骨。
“咔哒—”
正当他失落的时候,卫生间的门从里至外打开,桑蜜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水走了出来。
瞥见一站一躺的两个人都眼都不眨的瞅着她,她愣了愣,“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余实火速摇头,默默让开位置。
桑蜜拧了毛巾,垂下眼眸开始给时谨意擦手。
温热的毛巾擦过他的指节、指缝,偶尔和她的手掌相碰,脉脉生温。
她做事时很是细致温和,时谨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脸,试图从上面看出点什么。
只可惜他对桑蜜了解得太少,看了半响,也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他们之间少有这样和谐又含情的时候,余实偷笑了一下,默默退出病房。
擦完了手,势必要擦脸擦身,可这种亲密的动作不适合他们。
她犹豫了几秒后,重新拧了毛巾递给他,“你自己擦。”
时谨意刚要去接,却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疼得他面色皱起。
他反应很快,把手摊回病床上,轻声说:“麻药醒了,我疼得很,擦不了。”
他从没有过这样软弱的语气,桑蜜听在耳中,竟然觉得他有些许可怜。-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