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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张时如常下值,坐着轿子回到家中。
家门口早已停了数顶轿子,待落轿后管家迎了出来。
殷勤道:“老爷回来了?客人都在大堂等您了。”
张时嗯了一声,径直走向大堂。
大堂内两旁摆放的椅子上已经坐满了人。
一共八人,其中两三个还是须发皆白,这些人都算是朝中老臣。
一见张时纷纷招呼。
张时露出笑脸:“诸位久等了,今日公事繁忙,回来有些晚了。”
“无妨!无妨!”众人连忙回应。
“不知张大人来叫我等何事?”
张时落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诸公说说,还能为何?”
“方正一?”
“正是!此子心术不正,惑乱人心,难道诸公就这样看着他一直嚣张下去吗?”张时一脸沉痛“平日里朝堂清明,大家一直相安无事,和睦共处,就算有问题也可以坐下来探讨。”
“可如今方正一圣眷日隆,又不守规矩,长此下去朝堂乌烟瘴气,实非百姓之福!”
“更何况他现在在民间造谣我等,咱们都这把年纪,个人荣辱算的了什么,可家族的荣誉不容有失!”
“长此以往!我等跟背后的家族该如何自处,原本都是积善之家,如今却成了过街老鼠!”
在座众人都没有忙着回应,只是不停的捋着胡须。
突然有人开口道:“可是陛下的态度明显就是支持方正一,再加上太子跟方正一又是一伙儿的,我等又能如何呢?”
张时严肃道:“诸位,报纸的能力大家都已经见识过了。”
“此物一出,京城的舆论近乎掌握在方正一一人手中,报纸乃是代表天下之喉舌,此等权柄岂是能由方正一能掌握的?”
“让他继续胡作非为,岂不是天下大乱!更何况太子对此人信任有加,恐怕已走上邪路。”
“因此,此事就算再难,我等也该奋力一搏!”
“所以叫诸位来主要是为了应对此事,将报纸的管理权交由翰林院陛下显然是不同意的。”
“但是朝廷各部为什么不能办起自己的报纸呢?天下之事,分门别类,报纸也应有侧重。”
“如今太子日报混杂成一团,应该将其拆分才是。”
“就比如兵部,可专门设兵部日报,专门解读天下大势,边境动向,战争舆论之形势甚至都可被日报影响。”
“同理,再比户部,天下钱粮之事也可被日报所影响。”
“其他各部亦理当如此。”
“虽然此物是方正一跟太子琢磨出来的,但是本官越想便越觉得是个了不得的东西。”
“这次事件或许是一场战争,本官愿意把它称作舆论战!”
其余几人相互对视,用眼神传递着信息,然后同时点了点头。
有一人道:“此言有理!不过方正一深得陛下跟太子信重,太子日报未必能拆分。”
张时微微一笑:“拆分只是本官一种方便的说法。”
“并非要让陛下直接拆分,各部直接向陛下申请成立新的报社就好。”
“太子日报虽然如日中天,但是还不够专业,大多是些平民百姓爱看的内容。”
“若是朝廷各部办理的报纸必定能吸引天下间的有志向的读书人!说不定,还能影响到科举选材。”
众人相互交头接耳的谈了起来。
张时微笑着看着众人。
此乃大势所趋,虽然他家平时关系也都都只是面子上过得去,但是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
方正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现在固然陛下能保护你一时,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总有你栽的那一天!
讨论一番后,有人道:“如此,只怕陛下一时也不能同意。”
“这次捐粮,各家虽然都损失不大,但是最重要的乃是名声受损,朝廷的威望受损,现在另建新报只怕也无力挽回了。”
“依我等看法,还是先谏言陛下禁止太子日报发行为好。”
张时严肃道:“诸位,禁止发行日报实不可行。”
“一时的损失算不得什么,毕竟相信太子日报的更多的是那些平民百姓。”
“他们又怎么能代表天下呢?天下之事,在读书人,在有识之士!只要各部新报建成,要不了多久便可扭转舆论。”
“此乃百年大计!诸公仔细考虑一下吧。”
众人又是一番交头接耳。
随后纷纷回道:“好!我等愿意同张大人一道,进言陛下另开新报!”
张时笑了,起身行了一礼:“在座诸位都是国之栋梁,明辨是非,如此甚好!”
“今日陛下让方正一去核查各家存粮之数,结果此子竟然跑了,明日便由此开始,本官会弹...”
"爹!爹!!出大事了!"
张时话说道一半,张昌从外面急急忙忙跑了回来。
手中还拿着一张报纸。
所有人目光都看向张昌,张时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抬手给了张昌一个大嘴巴。
怒道:“混账!毛毛躁躁成何体统!有客人在看不见吗?”
张昌捂着被抽肿的脸嗫嚅着:“我...我...有大事!”
随后弱弱的把一张报纸从身后掏了出来。
“爹,这是今日发行的第二张报纸!方正一那家伙他...”
“滚一边站着去!”
张时一把夺过报纸,把张昌撵到了一边。
看见这个没出息的儿子就来气!被方正一整了一顿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提起方正一的名字竟然都发抖。
自己怎么养了这么个废物儿子!
张时拿起报纸细细读了起来,其他人都抻着脖子望着。
看了没多久,张时的脸色变了。
放下报纸道:“方正一派记者去各位大臣家中秘密调查存粮情况,还跟称那些记者可能不会活着回到报社了....”
众人一阵错愕,突然有人一拍大腿!
“哎呀!这个方正一,真他妈的!”
“诸位,不好意思,我先回家了....”
"张大人,我也有事,我先走了....."
没多久,堂内只剩下了张时跟张昌,张时又急又气,怒喝道:“徐伯!马上通知下面!家中田里来了陌生人一定严加命人看护好,要是他们掉了一根毫毛,我严惩不饶!”
张时拿着报纸,喃喃道:“方正一,我c-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