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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墨时谦接到厉慎行打来的电话,“时谦,今晚老地方,出来喝几杯。”
墨时谦眉眼淡淡,“不了,明天我要早起去领证。”
那边足足有长达一分钟的安静。
厉慎行的脑子里跟缠绕了一团毛线球似的,“什么?领证!你你你要跟谁一起去?”
“曲今瑶。”墨时谦的声音无比平静。
“你还来真的呀。”厉慎行激动的从位置上跳下来,“你跟曲今瑶根本没有男女之情,你这是瞎胡闹什么。”
“我说过,我对曲今瑶有应尽的职责。”
“什么狗屁职责?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墨时谦绕到书桌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那张泛黄的旧报纸。
望着上面冰冷的一串串文字,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墨色,“需要履行的人是我,你不用懂。”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
“叩叩叩!”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
墨时谦眉心轻微一蹙,不耐烦的过去开门。
门外,黎敏珠已经卸了妆,穿着藕粉色家居服,看起来比平时盛装打扮时要老上许多。
墨时谦比她高出一个半头,看向她时,神情充满蔑视,“什么事?”
黎敏珠欲言又止,“我听秦秘书说,你明天要和曲今瑶去领证?”
“是。”
墨时谦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如果你过来是提前祝福我们,那我勉强接受。如果你过来是妄想试图阻止我这么做,那我只能说你有点不自量力。”
黎敏珠连忙道,“你误会了!”
“我过来,只是好奇的一问,并没有想要阻止你的意思。”
墨时谦挑眉,“既然问完了,那就走吧。”
他退后半步,随手就要将门关上。
黎敏珠伸手,推住门板,“时谦,我知道你已经打定主意,妈妈说任何话,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但我还是想多说几句,曲今瑶,她那次跟踪我,知道烂尾楼的秘密......这件事,你一定要处理好,免得留下后患。”
墨时谦眯起冷酷的寒眸,“她只知道那下面埋着人,至于埋的是谁?跟你我是什么关系,一概不知。有什么好怕的!”
黎敏珠咬唇,“万一她捅出去,对我们没好处。”
墨时谦阴鸷无温的盯着她,“既然这么害怕,不如找个黄道吉日,把尸骨挪出来,换个地方安葬。”
黎敏珠的脸色变了,摇头,“那,那还是不用了吧。”
她缩回手,神情落寂,“你早点睡,妈妈走了。”
墨时谦看着她脚步蹒跚离去,微微上挑的眼角充斥着一丝淡淡的怜悯和嘲弄。
留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后,把门关上。
*
寒风呼呼的吹着。
位于郊区的烂尾楼,此刻,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风,略过屋顶上松动的瓦片,略过断壁残垣间疯长的野草,目光所到之处,一片荒芜凄凉。
忽然,传来脚步声。
那脚步声极轻,仿佛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等走到一处被水泥浇灌的平地前,宋源停了下来,从裤兜里拿出一瓶酒来。
他用牙齿咬开瓶盖,对着地面淋了下去。
又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