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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聊到这个话题,叶娴姿的心情都很沉重。
她和孙维宁结婚多年,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但偏偏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孩子两三岁时,被诊断出患有学习障碍症。
这种病,说难听点,就是智商有问题。
本想着再追生一胎,结果孙维宁出意外死了。
“妈。”叶逊见叶娴姿的脸色很难看,忍不住出言劝道,“吃饭的时候,能不能别聊这些。”
叶老夫人也注意到今晚的气氛特别压抑,瞥了坐在身旁位置的老头子一眼。
“大家这是怎么了?”
叶老爷子抿着小酒,拿眼斜她,“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隔三差五的催生,我听得都烦。”
叶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把筷子往桌子上那么一撂,嗓门大了起来。
脸色绷得紧紧。
“我为什么催生?我还不是担心自己下去以后没脸去见叶家的列祖列宗!咱们三个孩子,结果就只有小磊这么一个外孙,小磊他又是特殊情况,你说说看,我怎么能放心?”
又叹了口气,“咱们老两口,总归有这三个孩子给我们养老送终,但等孩子们都老了呢,又有谁给他们养老送终?”
叶老夫人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拿起帕子捂住流下的泪水。
咽呜,“你们啊,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妈。”叶揽星连忙站起来,走到老太太身边安抚,“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答应您,我努力争取马上给您生个白白胖胖的外孙出来。”
叶逊也接着妹妹的话茬,说道,“妈,我又没说不生,只是我和又贞都到了这个年纪,是有难度的。您还是要,多给我们一些时间。”
儿女既表态,叶老夫人也便收起眼泪。
“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反悔。”
叶老爷子嗔道,“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学人小姑娘动不动就流眼泪,矫情。”
这么多人,唯独叶娴姿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寂寥的夹着一片莴笋,吃了很久还是没有吃完。
吃完晚饭,叶娴姿驱车返回孙家。
孙家从政,在南城,乃至整个华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是叶娴姿在丈夫去世多年之后,仍然不敢随意改嫁的原因。
叶揽星难得的没有出去鬼混,留在家中陪父母看电视。
叶逊有公事需要处理,梁又贞早早上了楼。
到了八点半。
佣人端了刚炖好的补药进来。
梁又贞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日渐丰润的脸颊,闻到这股浓郁的味道,脸色不佳,“先放在那里凉一凉吧。”
佣人笑着道,“老夫人吩咐了,这药要趁热喝,才有功效。”
“知道了,我会趁热喝的。”梁又贞揉了揉酸胀的脖子。
等佣人一走,梁又贞嘴角维持的笑意,骤然沉了下去,她踩着拖鞋,大步走到矮几前,端起补药走进主卫卫生间倒掉。
伴随着‘轰隆’一阵冲水声。
那些褐色液体,全都不见了。
梁又贞拿着碗走出卫生间,叶逊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进来,他穿着一套银白色缎面睡衣,掀开被子,摆好枕头后坐了上去,眼尾余光朝妻子瞥了一眼。
“排风扇开一下,味道太重。”
梁又贞没有好脸色,直接将碗往矮几上一搁,冷冷道。-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