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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柔.软的大床上,傅景寒虚弱的躺在上面,身上插满了各种检测的管子,徐天牧给他上了呼吸机。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涣散。
“少爷,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还认识我吗?”易飞弯腰站在傅景寒的身边,凑在他脸前轻声说。
傅景寒睁了睁眼,好像又没睁,眼皮动了一下。
“赵言,外面下雪了......”
易飞转头看向赵言,小声道:“少爷糊涂了,不认识人了!”
赵言抹了一个把脸,看向床边的关山月,他刚一开口,“关师父......”
关山月抬头瞪着他,不耐道:“没辙,没辙,再问也是没辙,准备身后事吧!”
在场的人虽早就料到这样一种结果,但这话被人说到明处,均被震了一下。
偌大的房间变得静悄悄的。
每个人都心情沉重的低头沉默。
徐天牧朝赵言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来到外面没人的地方。
现在已是傍晚,天已经黑了,距离傅景寒倒在台上过去八个小时,请了多位专家联合会诊,均表示他已经进入生命弥留之际。
徐天牧拽着赵言来到那簇蔷薇花墙之下,朝他递过去一支烟,赵言接住,两人抽了几口烟才开始对话。
“怎么办?”徐天牧问。
赵言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用力吐出来,抬头望了一眼深邃的天空,无助且无奈的说:“还能怎么办?少爷自己早就选好了墓地,殡仪团队也早就联系好,少爷遗嘱里说过,如果他......不举办仪式,不举行追悼会,就咱们几个挚友送他一程就行。”
徐天牧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还说什么呢?
这已是最好的安排。
“就一点......是否应该想办法通知少奶奶。”赵言又道。
不提苏璃雪还好,一提苏璃雪,徐天牧顿时来了气。
“什么少奶奶,她算什么少奶奶,她把阿寒害成什么样了,你还叫她少奶奶?不许通知那个女人,我现在最烦的人就是她。如果你敢叫她来,别怪我对你翻脸不认人!”
赵言垂眼叹了口气,“行吧,不叫就不叫。”
叫也未必来得及,他连她现在在哪都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易飞慌慌装张的从酒店里跑出来,对赵言和徐天牧说:“少爷又咳血了,关师父说他情况不大好。”
赵言和徐天牧对视一眼,马上掐了手里的烟,朝着酒店里面大步走去。
他们回到房间,关山月正在给傅景寒施针。
洁白的被子上沾了几滴血。
“关师父,少爷现在怎么样?”赵言轻声问。
关山月叹着气摇摇头,“别再勉强我了,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为了傅景寒的病,她的白头发明显增加了不少。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个时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医术再好的医生也无济于事。
房间里的人又是沉默。
就在这时,院子里响起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窗户外面一明一暗,有人在给车熄火。
云顶村还没正式对外开放,这是谁来了?
没多大一会儿,房间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很重,咚咚咚,走路的人身上像是负了什么重物。
“咣”一下房间的门被推开,消失了七个多月的苏璃雪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湿透,发丝贴在白净的脸上。
她急喘着气,脸上一片潮.红。
“少奶奶?!”赵言惊叫。
关山月起身走过去,拿起拐杖狠打了她一下,“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