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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左医生也鬼迷心窍,擅自修改了傅老爷子的死因和病例。
事后,左医生就因为愧疚和不安而从未城医院离职。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只想做一名诊所医生。
却因为日日夜夜的恶梦,使得他再也无法医人,所以只能当个兽医,给动物看病。
左医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傅容景面前忏悔,希望获得傅容景的原谅。
这次日子他实在受够了内心的愧疚和折磨,就盼着傅老爷子家的人能来找到他。
发现他的罪行,让他不再躲藏。
也就有了最开始,一见到傅容景就崩溃到下跪哭泣的场景。
听完左医生的自述,傅容景沉默了。
原谅吗?
他不是圣母,怎么可能轻易原谅。
责怪吗?
对方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甚至连当人医都不能了。
“左医生,这些事情也只是你的一面之言,你有什么证据?”
沉默良久,傅容景问道。
“有,我有。”
左医生一听这话,连忙表示。
“我,我现在就给你拿。”
说罢,左医生跌跌撞撞地去拿自己的笔记本。
那是一本泛黄的记事本,封面的图片几乎已经被磨损地看不清。
“这是我在未城医院使用的记事本,在那里任职期间,我习惯记录自己病人的病情观察,用以后续修改治疗方案。”
看着笔记本,左医生脸上露出一丝怀念的神情。
也不知他是在怀念当人医的辉煌,还是回想起作为医生的初衷。
左医生几乎用虔诚的态度,双手捧着笔记本递到傅容景的面前。
傅容景接过笔记本,随便翻了几页。
里面记录着每一个病患病情的具体发展记录,包括用药等等,非常详尽。
可以想象,当初这个笔记本的主人,是用怎样认真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工作和病患。
傅容景抬眸看了对面的左医生一眼,他正战战兢兢地贴墙站着,双手笔直垂立在两侧,仿佛就是待审判的罪人。
哪里有曾经的意气风发。
低垂下眉眼,傅容景将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那是傅老爷子的病例记录。
果然在病因栏里,写着脑部创口、陶瓷碎片或玻璃碎片等关键字眼。
这里还夹着几张照片,竟是当初宋婉给左医生送好处的景象。
傅容景震惊地抬眸看向左医生。
左医生嗫嚅地说道:“这,这照片是傅承南拍的。当时他怕我说出去,就想用这照片威胁我。后来我离职后,托朋友花大价钱把照片买了回来,但是我也不知道傅承南那边会不会留底片。”
“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傅容景叹口气,将笔记本收了起来。
“左医生,我希望你到时候能到法院出庭作证。”
走之前,傅容景对左医生说道。
左医生连连点头,“这是应该的,就当时我为傅老爷子做最后一件事吧。”
傅容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转身离开的兽医诊所。
回到居住的招待所里,傅容景睡不着。
他脑子乱乱的,一会儿想起傅老爷子的遗嘱、一会儿想起左医生的说话……
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微微闭上眼睛养神。
下午的时候,傅容景已经踏上了回程的电车。
接到傅容景回来的消息,戚瑟瑟早早就回到家等待。
当傅容景走进玄关,戚瑟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欢迎回来。”
傅容景微微一愣,随后眉目柔和,回抱了回去。
晚上,小夫妻俩坐在床上,傅容景将笔记本递给戚瑟瑟看,并说明了一下见到左医生的情况。
看了笔记本的记录,戚瑟瑟也沉默了。
一个有医德,有爱心的医生,要变坏需要多长时间?-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