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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和你作对,江弋,你心里不清楚吗?”顾时宜开口道。
她的声音沙哑,听起来颇有几分可怜的味道。
江弋侧过身子看她,没说话,只是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叼在唇间。
顾时宜眉头拧起,倔强地撑起身子,一巴掌把那根烟拍掉:“要抽滚出去抽!”
薄被因为她的动作,从身上滑落。
她快速抓住,也只堪堪挡住身前的一点风景。
江弋眉头挑了一下,眸光落在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上,染上了几分炽热的晦暗。
顾时宜本能地往后挪了挪,警惕地盯着他。
江弋的喉结滚了滚,颇有几分艰难地移开了视线:“我没那么混蛋。”
“呵。”
顾时宜发出一声冷笑:“说你混蛋,确实是抬举你了。”
江弋似是有些恼,眉头不满地拧起:“顾时宜,我说过,和我作对,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江总希望我怎么样?”
顾时宜紧抓着身前的薄被,努力直起身子。
纵然她现在已经狼狈至极,却还是拼命地,要让自己和江弋的视线保持在一条线上。
她讨厌仰视他。
“江总是不是觉得,我就该识趣地待在家里什么都不做?由着害死我父母的凶手逍遥法外,由着我唯一的弟弟生死不知?眼睁睁地看着顾氏的产业落在仇人手里?!”
顾时宜无所谓了。
反正他江弋神通广大,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知道,那又何必隐瞒?
索性都敞亮点,坦诚相见咯。
他又能如何?
杀人灭口?还是像对待阿泽那样,将自己囚禁一辈子?
可惜,她早就已经不是曾经的顾时宜了,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她留下的痕迹。
若是她不见了,江弋和苏靖曦,绝对不会好过。
“仇人?”
江弋眉头一挑,扭头看向顾时宜,神色是少见的严肃:“你说的是我?”
“何必明知故问,不然,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顾时宜觉得好笑。
从他收购顾氏珠宝,掳走重伤的阿泽,掐断父母死亡的所有线索,逼迫自己嫁给他的时候,这一切不都注定了吗?
江弋盯着她,狭长的凤眸里翻滚着一种叫人看不懂的情绪:“我以为,我们是夫妻。”
他说得十分自然。
语气又格外笃定。
有那么一瞬,连顾时宜自己都觉得,江弋说的是真心话。
那也只有一瞬。
顾时宜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很好笑?”
顾时宜擦了擦眼角的泪,矜贵地抿起红唇:“江总很有讲笑话的天赋。”
江弋不错地盯着她。
半晌,兀地笑了一声:“确实,挺可笑的。”
他站起身,捡起落在地上的西装,没有穿,只是搭在臂弯。
西装盖在手臂上的时候,顾时宜仿佛看见了一抹红色的痕迹。
“你想对付我,大可以光明正大来。”
江弋弯下腰,凑到她的面前,唇角勾起桀骜的弧度。
“让我瞧瞧,顾总监到底有几分本事。”
他转身离开。
门撞击门框发出巨大的响声,像是一种宣战,又像是……挑衅。-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