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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霽转身抬眸,看清了来人的脸。


是林初雪,面露夸张的歉意,眼裏却充斥着得意。


“呀,不好意思,刚刚后面有个侍应撞到我了。”


她一手捂着脣,一手拿着酒杯,装模作样的连连道歉。


分明说着抱歉的话,却半点感受不到诚意,反而充斥着股令人作呕的轻蔑:“我不是故意的。”


林初霽扯了扯自己被打溼的已经黏在腿上的裙子。


红酒的酒香裏带着玫瑰味,在空气中蔓延。


她立马离开自己和林初雪的距离,皱眉看着林初雪:“你是故意的。你不是没有邀请函吗,你怎么进来的?”


林初雪得意地笑:“当然是走进来的了,我有的是手段,就算没有邀请函也照样能进来。”


她又恢復了趾高气昂的姿態:“我不小心把你的裙子弄脏了,要不我赔你一件吧,这裙子多少钱,有一百块吗?”


说罢,她就从手包裏拿出了三百块钱,甩在了林初雪身上:“三倍赔给你,不用说谢谢。”


陆琰放下酒起身,脸色此时已经非常冷。


他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將林初霽正在滴着酒水的裙摆简单擦拭了一下。


黝黑的眼眸睨着泼他老婆酒的女人,渗着一股森冷的危险之意。


“我没事,你別掺和进来,这是我和她的事情。”林初霽感觉到了陆琰身上弥漫出来的寒意,她垂眸,抢过男人手中的纸巾,试图让他冷静。


陆琰下手没轻没重,她真怕他出手就把林初雪打进icu。


而且她这条裙子確实也不贵。


林初雪早就看出来了,她这种死穷鬼又怎么买得起贵的裙子。连这么高级的晚宴,她都没有像样的衣服穿着过来,真是一副穷酸样。


她双手搭在胸前,讥笑着大肆嘲讽:“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穿了件一百块钱的裙子就过来?你到底是穷得连件好衣服都买不起,还是抠得不舍得花这个钱?果然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也不嫌丟人。”


林初霽也不管地上的钱,抿了抿脣一笑,直接拿起侍应端着的一盘红烩牛肉,扣了林初雪一头一身。


“啊啊!!!”


林初雪完全没想到她敢这样,直接大声尖叫起来。


浓稠的汤汁泼到了她脸上,斑驳了妆容。她头上顶着两坨摇摇欲坠的牛肉,汤汁从她头顶滴落,浑身都汁水淋漓。


林初雪简直要抓狂,面目狰狞扭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尖锐刺耳得几乎破音:“贱货!你怎么敢!”


从前,只有她对林初霽动手的份。林初霽一向是柔柔弱弱,不爭不抢的性格,顶多就是躲避,从来不会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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