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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霽又不是木头人,怎么会不觉得內疚。


她最怕的就是这种看似隨意,又深入骨髓的好,如果有一天要抽离,那种痛必然是犹如剥皮换骨。


风无声的在夜裏呼啸,林初霽垂眸,头都快低到胸口处。


“我自己也能处理好的,陆琰。”她的声音被风吹淡。


以前她就是一个人。


陆琰走到她面前,林初霽看到了他泛黄的帆布鞋。


她只是轻微抬眸,就落进了他深不可测又温柔的眸中。


他抬手摸了摸她蓬松的细发,平淡又自然道:“那现在是两个人了,不一样。”


陆琰站在风口,挺直宽厚的背脊挡住了来去的风。


“回去吧,已经很晚了。”


林初霽声音细小,微张脣,又是惘然又是触动,她转身继续往前面走着。


陆琰几步跟上去,走到她旁边。


寂静的夜裏,蝉鸣不止。


陆琰突然感觉小拇指在被人触碰。女人柔软细小的手掌主动默默地牵住了他的手。


陆琰下沉的嘴角轻微上扬,偏冷的五官逐渐柔和,他摩挲着掌中软若无骨手指,感觉像团棉花,怎么也玩不够。


“我好想亲你。”陆琰睫毛下垂,盯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太会讲那些花裏胡哨的措辞,觉得实际行动最能证明自己爱意。


林初霽倏地耳朵红了,扭扭捏捏道:“呀,这种问题,你问我干什么啊。”


女人可真奇怪,是她之前自己说的,没经过她同意不准备碰她。


陆琰低头,往她脸颊上凑去,吻落在林初霽的下脣,舌尖舔过含咬。


“呀!”林初霽刚张开脣,突然被陆琰双手抱起,她害怕的环住男人的脖颈,头靠在男人肩上。


陆琰身上充满成熟男人的气息,结实强壮且具有力量。


吻无处可避,直到吻到气喘吁吁,陆琰才放开林初霽。


“不去拿车吗?”林初霽靠在他怀裏,脸已红透,脣也微肿饱满,眼底更是带着娇羞的水色。


“没事,他自己会来拿。”陆琰语调散漫,脣角勾起的淡笑散漫又摄魂。


只能麻烦韩少爷自己来一趟了。


说完他又啄了啄林初霽的脣角:“怎么是草莓味,真好亲。”


走回到家,已快九点。


林初霽进了房间后就立马冲进了浴室洗澡。


陆琰正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刚才扮演老板的男下属发消息过来。


“老板,墙上的彩绘怎么办?”


陆琰有点不耐烦地敲着屏幕:“这还用问?”
当然留着。


这时候,浴室门悄然在陆琰身后被缓慢打开。


林初霽发现自己又忘记带浴巾进浴室,躡手躡脚偷偷摸摸的出来,打算回房间拿。


电视裏正播放着球赛,她细碎的脚步声被解说员激烈的解说掩盖,陆琰丝毫未察觉。


林初霽经过他背后时,目光偶然一瞥,看到陆琰和一人在聊天,对话框內正在问今天的墙上的画应该怎么处理,语气毕恭毕敬,儼然一副下属姿態。


林初霽脚上的动作一僵,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神色逐渐阴霾。


“陆琰。”她声音骤冷。


陆琰呼吸一滯,发现林初霽在自己身后,先是一惊,隨后下意识地迅速將手机扣住。


可看到她脸上的神情,他顿时明白,林初霽早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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