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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霽抱着被子,犹豫半天。


她踢踢趿趿的穿上鞋子,抱着一个枕头就往门口走去。


初秋的夜晚总有些潮溼的气息,客厅內无灯昏暗,只有陆琰的房间门缝隙裏,散出微弱的光线。


她抬手敲了两下门。


开门的速度快得林初霽惊讶,要不是她看到陆琰手裏端着水杯,她甚至会以爲陆琰就一直站在门內,等着她来敲门。


“有什么事情吗?”男人穿着件白色背心,肩宽腰窄,裤子没有系皮带,松松垮垮的卡在腰间。他斜靠在门框边,喝了口杯子裏的水,视线落在她怀裏的枕头上,略薄的脣角轻微上扬。


林初霽支支吾吾的,垂着头,整张脸都快埋进胸前,细长的藕臂收紧,不好意思开口:“我有点怕。”


陆琰一眼就看出林初霽的心思。


“想让我去你房间陪你睡?”他主动问。


林初霽想了想,瞄着他,声音细若蚊蝇:“嗯。”


“等我下。”陆琰揉着略微蓬松的头发,走进房间,出来时已经换了条睡裤出来,手中多了个灰色枕头。


他虚勾着脣角,懒散又不修边幅的笑:“走。”


林初霽难爲情极了,红着脸往前自己的房间走:“好。”


窗外是婆娑树影,月光像是揉碎了般,斑驳地照进窗户。


林初霽僵硬的躺在牀上,身体朝上,眼睛看向洁白的天花板,双手抱着棉被。


而那个男人,身躯整个都侧着,宽大的背影背对着林初霽,將窗外的月光尽数挡住。


“陆琰,你睡着了吗?”林初霽躺了半天,还是眼眸清亮,丝毫没有困意。她略抬起头,朝着陆琰那边看去。


被子裏的身体动了动,陆琰枕着手臂,窗外微薄的光线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没睡。”


“我们说会儿话好吗?”林初霽侧眸睁着澄澈的双眼看他,女人全身都包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以及干净小巧的脸。


陆琰闷声轻笑,这回身体直接朝着她靠了过来。


他身上的气息过於独特和强势,加上身躯又高大又结实,直接轻而易举的就託起林初霽,把她整个人都抱紧在了怀裏。


陆琰靠在她肩上,音调懒懒散散,有一下没一下的去亲她的耳垂和脸颊:“嗯,说什么?”


林初霽倏地脸颊通红,他们真的贴得好近,陆琰应该是洗过澡的,身上的沐浴露味十分清爽干净。


“你平时打零工都干些什么?那个,你工作累不累?”林初霽被吻得浑身发软,她用手挡住陆琰不停贴过来的胸膛,手臂隔在两人之间,拉开了些距离。


陆琰哪知道打零工都干什么,他又不是真没有正经工作。


“不固定,有什么活干就干什么。”他简单地开口,又继续手上的动作,蹭了下林初霽的脖颈,温声问:“老婆,反正我们现在是真夫妻,以后要不要干脆搬到一个房间住?”


林初霽抿着脣,含糊的轻嗯几声,没说拒绝,也没说同意。不知是不是因爲被陆琰抱在怀裏,她特別有安全感,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很快就有睡意了。


她打了个哈欠,声音似困倦到极点:“我有点困了……”


说到关键事情上就困了?


“正事都没做,就想睡。”陆琰带着咬牙切齿的口吻,低头去看她。


林初霽真的已经闭上眼了,轻微的呼吸声像是猫在酣睡。


陆琰无奈的笑,心裏长长嘆气,自己这个苦行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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