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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之前可是在云家,她咋可能背假包。你回来得正好,快过来吃饭。”郝杏花走到客厅裏,笑着朝贺芷安和贺成刚招手。


贺芷安烦躁地走进去。


这个家真是小得可怜,客厅和厨房都连在一起,勉强能挤下他们四个人。饭菜上面罩着一个像是雨伞的东西,裏面还飞着几只苍蝇。


贺芷安看到郝杏花舀了碗红薯稀饭端到她面前:“这个饭要趁热吃,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就没有准备什么好菜,你先將就着吃点。”


贺芷安只有早餐会吃小米粥之类的稀饭,她更中意泰国香米用瓷锅烧制的干饭,其他米她都不怎么吃。而且她平时吃的都是高级餐厅和家裏大厨做的美食,现在面前这些炒油麦菜和大葱蘸酱,还有煎饼,她这辈子见都没有见过几次。


不过来都来了,贺芷安还是假装吃了两口。或许是这个家裏的奇怪味道已经渗透到了饭菜了,她嚼了两下,便有些反胃地放下了碗筷。


这些饭菜都令她食不下咽,而且她刚才看到有苍蝇在上面飞,她怕再吃几口,直接会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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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郝杏花简单地整理了下房间,不好意思地走过来跟贺芷安说:“家裏就两个房间,一个是俺和你爸在住,一个是超华在住,你看看俺们在客厅裏隔一个角落出来,给你当房间住好不好?”


贺芷安嘴角抽了抽。


好不好,她能说好吗?


贺成刚和郝杏花他们两口子身上臭味和烟味那么重,她才不想住他们的房间;她那个混账弟弟的房间又脏又乱,也住不了人。


至於客厅的角落,贺芷安扫了眼,堆着各种各样杂物,像个臭烘烘的垃圾堆一样。


让她住在这种角落裏?那她跟街上的乞丐有什么区別?


贺芷安对这个家更加反感。她本来也不想住家裏,反正离开云家时云家夫妇给了她一大笔钱,只要她不乱挥霍,就足够她衣食无忧地生活个很多年。


贺芷安嘆气了声,扯出抹假笑:“我出去住就可以了。”


她拉着行李,马不停蹄就打算离开。


郝杏花忙拦住她,碎碎念叨道:“你浪费那个钱干什么?俺们家不比你在云家的条件,你还是將就一点……”


贺芷安已经待不下去,冷笑着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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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贺芷安躺在酒店的豪华按摩浴缸內,水池上飘着红艳的玫瑰花瓣。她舒適地伸了个懒腰,端起边上的红酒细细品尝。


这几天贺芷安一直住在酒店,她好久没这么放松过。这才是云家小姐应该过的日子。


然而,这片刻的舒適,很快被手机刺耳的铃声打断。


“喂?哪位?”


“你啥时候回来啊?芷安?”郝杏花聒噪又带着焦急的声音传来,她这几天不知道打过多少通电话到了酒店:“俺听你弟弟说,你住的这家酒店老贵了,花那冤枉钱干啥,回来住不是更舒坦。”


郝杏花似乎天生大嗓门,她说话的分贝很大,贺芷安感觉自己耳朵快聋了。


贺芷安还没有说话,电话裏传来贺超华吼叫的声音:“你叫她拿那些钱给我买几身名牌衣服不香吗?还去住五星酒店,真是惯着她了!”


贺芷安拿着电话,白眼翻上了天。


她对贺家的了解越深,就越厌恶。


贺成刚就是个酒鬼,成天不务正业,酗酒不说,还经常在打电话过来朝着她发酒疯,而郝杏花则是个活脱脱的泼妇,吵起架来能骂出好几条街。


生下的这个弟弟贺超华,二十来岁还没个工作,整天啃老,向父母要钱在外面大手大脚地挥霍,不给就闹。


“我不想回去,钱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们管得着吗?”贺芷安气不打一处来。


通过这几次电话,她早就发现了郝杏花跟贺成刚也没那么疼爱她,他们思想落后,重男轻女,心还是更向着自己的儿子贺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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