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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什么脾气?贺芷安,俺知道,俺们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所以你看不起俺们对不对!”郝杏花在电话裏扯着大嗓门儿质问。


她带着北方人直爽的气性,说话也丝毫不客气。


“你烦不烦,我只是让你们別管我。”贺芷安忍了忍怒火,心裏觉得真晦气。


她不想认这一家人,可她除了贺家以外,没其他亲人了。


她二十多年来都生活在云家的庇护下,自己没多少社会阅歷,以前作爲云家千金时的人脉现在也都没了。让她孑然一人生活,她没那个勇气,有亲人心理上多少还有个依靠。


“你也不想想,是谁让你过上了现在这种安逸日子,要不是我趁着地震把你换到了云家,你还能享受二十多年大小姐的生活吗?”郝杏花继续在电话裏面骂骂咧咧,她气恼道:“要不是我,你能过这二十多年的好日子?”


贺芷安想到这些就好生气,她直接掛断了电话,朝着手机骂了一句:“疯婆子。”


她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这通电话毁得一干二净。


泡完澡起来,贺芷安躺在牀上,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她总不能一辈子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虽说云家给她的钱很多,可再多的钱,也总有花光的一天,她清楚自己是花钱如流水的消费习惯。


“我还是要去找个工作干着。”贺芷自言自语地从牀上起来。


她很不喜欢工作,可又总不能坐吃山空。


现在没有云家在这裏支撑,她没有背景也没有资源。仔细想来,她活到二十多的年纪,还没有一样拿得出的专业强项,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別喜欢的事情。


之前贺芷安在云家的公司裏的时候,只是掛着个虚职,就算去了公司也什么都不干,成天和同事聊天和打游戏,也不会有人说她什么。


但现在贺芷安已经失去了云家千金的身份,她去其他公司面试,肯定都没人要她。而且她的文凭也是云家花了很多钱买来的,她大学更是没有好好学习。


贺芷安越想便越烦,她又倒头躺回了牀上。


算了,她还有些钱,先逍遥完这段时间,再考虑这些有的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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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超华看郝杏花掛断电话,立马从沙发做起来问:“那个女人怎么说的?愿意回来了不?”


“芷安说她自己花自己的钱,让俺们別管她!”郝杏花没好气地碎碎念:“自己在外面住那么贵的酒店,也不想想现在家裏是什么情况。”


贺超华挠了挠凹陷的脸颊,神情不耐烦:“她不愿意回来,让我住过去怎么样?妈,你打电话给她说一声,让她也给我开间房间。”


郝杏花犹犹豫豫道:“俺怎么说,芷安脾气也大,说两句动不动就和俺吵。算了不管她,她能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贺超华撇撇嘴,坐在沙发上捏着下巴琢磨。


他这个姐姐一定很有钱。他早听说了,云家富得流油,虽然贺芷安没有告诉他们她有多少私房钱,但贺超华觉得云家那么有钱,贺芷安离开云家时,云家肯定没少给她钱。


再加上他前几天有偷偷出门跟踪过贺芷安,这个小娘们儿住的都是五星酒店,吃的都是高级餐厅,甚至在奢侈品店裏疯狂买东西。


贺超华看得嫉妒,他这个姐姐可真是自私啊,手头这么宽裕,也不知道拿些出来补贴家裏。


贺超华转了转眼珠子,朝着在厨房裏烧菜的郝杏花吼了句:“妈,我出去和朋友吃饭,你中午別等我回来了!”


郝杏花都由着他,她就贺超华这一个儿子,疼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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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超华玩到半夜三更才回家。


郝杏花听到动静,起身开灯去看他,不免心疼的念叨几句:“你个孩子也是,玩到这么晚回来,也不和俺们说一声。”


贺超华一身烟酒味,眼睛裏红血丝泛滥,全然不像之前那么傲慢得意,整个脸上都充斥着失魂落魄,他抓着头发绝望呢喃道:“妈,妈,我应该怎么办啊……”


郝杏花被儿子这副样子嚇到了,连忙过去抱着他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超华?”


贺超华这才抬眸,哽了哽嗓子道:“我,我在外面欠了一百万的巨债,必须马上还上,债主说了,三天还不上,就让我用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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